先不說嵐因為危險駕駛的壞習慣得到了多少家庭內部禁令,“等你在公司真正干滿一年,再提其他要求。”距離干滿一年還剩九個月,“秀也會給你開薪酬,你干滿一年就可以買下央的貓了。”
他為什么要買央哥的貓?
“但如果你到央手底下干滿一年,他會樂意把游艇送你。”
然后,從來不虧待自己的央會用嵐為他賺來的錢再買一艘更大更好更高速的。
“不了……研究所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極限?還遠遠不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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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熊本、東京,或者是札幌、京都,煙火大會是跨年當天不可或缺的習俗。
河道上停留的船不少,除了商用游船,也有私人游艇在其中凸顯存在感。
他小時候常常望著煙花跑。雖然轟隆隆的響聲對幼童的耳朵而言是一種折磨,但看到天上炸開的色彩各異的煙花,他會覺得那是自己一生最開心的事。
小孩子怎么可能懂“一生”意味著什么。
當時的他只不過是心情激動地拽著媽媽的袖子,大聲亂喊,只比鬼叫好聽一點。
現在,能讓他開心的事變多了。
他蹲在沙發前面逗央哥的貓,晴停在他頭上,一點都不擔心貓尋回野性給它來一爪。
“欸!不好意思。”他不小心把貓耳朵摸得向后折了個角。
迅速把還沒反應過來的貓耳朵“摸回正軌”,貓咪睜著圓眼睛看著他,抖了抖耳朵,并沒有齜牙咧嘴地沖他喵喵叫。
他嘖嘖稱奇。剛剛的小意外對貓沒有傷害,但央哥的寵物貓真的脾氣好好。
貓臥在沙發角落里,像古典油畫里臥榻鼾睡的貴婦人。
社會化做得很不錯。游艇里的房間隔音不錯,但煙花的響聲對貓貓狗狗還是不一般的震撼,響聲持續了有一段時間,貓沒有應激反應。
如果給自己戴個效果不錯的耳塞,他可以熄燈說晚安了。
央哥放心讓他的“鳥”和貓共處一室,也不放心把游艇借給他,親自上游艇監視他——現在,在上一層的房間里吃飯后小點心,當然,愛花姐也在那里。
征十郎最終沒能抽出時間。
一個小時前發信息,征十郎已經回到本家了。但是,沒關系,登上赤司宅屋頂的最高處,一定能看得到絢爛得讓夜空變色的煙火表演——征十郎是不會這么干的。
那么,他哪天去替征十郎爬一次赤司宅的房頂好了。
每一片煙火都是一筆畫在夜空上的濃重色彩。很快就會黯淡消失,被下一朵更亮眼煙花的顏色蓋過,但轉瞬即逝就是煙花與生俱來的特點,為什么要感到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