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非常可以。他在心里默默作答,這種要求太刁難他了。他背著刀袋,只不過是不想把小烏丸單獨放在熊本的老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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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如炬的少年人擺出起手式,今井元嵐的手還搭在刀柄上。
實戰和劍道的學習有很大不同。他已經逐漸習慣拔刀斬起手然后攻擊敵人的弱點,而他的師弟仍然守切磋時的規矩,眼神堅毅,聲音洪亮,“請指教。”
“我也是,請多指教呢。”他笑道。
換上特殊練習用刀的少年人目光極為專注。他側身躲開第一道刀光時,在心里無聲地贊嘆一番。
他沒有成為內弟子,也沒有免許皆傳,這是為他好。招式不屬于單一流派,像在不同的道館里亂學一通,能看出很多人的影子。過去在道館被師兄師姐逮到,就和師兄師姐們對練,回到本丸他又常常觀摩刀劍付喪神之間的演練,久而久之,他的戰斗又會帶上刀劍原主的影子。
比如天然理心流的那位天才劍士。
起初他的刀劍付喪神并不同意與他對練。通俗點說,因為他很弱。付喪神稍微認真一點,十秒內挑飛他的制式練習刀不在話下,若是不收力,傷到他更是易如反掌。那片空地旁的大樹因此被削掉幾塊樹皮,那是早在他的本丸里還有狐之助的年頭。
后來很快,他以不想被監視為由要求撤走狐之助。
“沒有先例?絕對不可能。”他絕不相信沒有其他審神者和付喪神在本丸里對練的先例。
這個名字他并不知道的“師弟”看著在高中生的年紀,但比當年的他要厲害得多。他是半路出家的學徒,坂詰師父的道館里多得是從小培養的孩子。
出刀的力度足夠震飛普通對手,攻擊的連貫程度也十分驚人,手是極穩的。
但果然受過社會荼毒的人比正經學習劍道的人要心臟得多。
形同羽毛球后撤的步伐在少年眼中忽然混亂。趁著少年心亂之余,長刀貼著少年的刀刃順勢滑下,角度不改,直達少年眼前。
平衡的角力被打破,投機取巧的大人完美的在劍術上化用了友人打籃球時的晃人技巧。
在運動上,很多東西都可以互通。
最后太刀刀鋒在少年鬢發上輕輕一掃,看作切磋結束的標志。
“我的評價,你只能當做實戰經驗參考,對你參加劍道比賽沒有幫助。大開大合的招式確實氣勢洶洶,我也同樣喜歡,但總是如此,敏捷性會有點下降,你還不習慣調動全身去攻擊——對手吧。力道不差,遇到像我一樣只注重躲閃和抵擋的人,體力可能會被拖垮。”
坂詰師父讓第二個少年站到他的對面。
隨后又是另一個。這次是位小姑娘,頭發扎成高馬尾,和他說話時中氣十足。
等到那兩個帶他進道館的少年也被坂詰師父指到他面前,他才忽得回過味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