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色長發的女孩,年紀在十二三歲上下……也許,因為身高和瞳差不多,站在旅館對面的街角,探頭探腦地望向院子。
想做什么呢?想進來嗎?不像一個普通的想來住店的旅客,因為衣服不合適。袖子有些長,被挽起,但褲子卻稍微短了一點,這個季節也露出了腳踝。
是經歷過什么呢。這么想著,他拆開一袋熱過的三明治。
他下飛機時已經錯過了飯點。他不喜歡在飛機上用餐,只喝了一杯果汁。用一塊三明治填飽肚子不是他的本意,這只是因為他路過街頭的咖啡廳時點了一杯一口就能喝完的濃縮咖啡,之后沒走幾步,又在一家招牌上只寫著意大利語的冰激凌店吃到了超級美味的黑巧冰激凌,他和店員勉強用英文溝通,好在最終雙贏。
接到瞳的電話時,他算了算日本當地的時間,說,“我猜你一定在熊本。”
“……是的,嵐先生。我收到了那份邀請。”青川院瞳說。收到那份邀請時她便料想到嵐先生也一定會收到,但嵐先生在國外自然無法赴約——她也知道嵐先生和她一樣在當學生。
果然是這樣。
“我在——現在在米蘭,一個據說和國際時尚潮流并駕齊驅的城市。”雖然他還沒有深刻體會到這一點,他的目光仍然注視著那個形跡可疑的小女孩,“日本是深夜,這一天有遇到奇怪的事嗎?”
“沒有奇怪的事情,但我見到了你的朋友,那位夏目先生。”還有似乎和上一次見面在體型上沒有變化的圓滾滾招財貓,是因為本體巨大所以變成招財貓的樣子也這么大嗎……總不可能真的因為每天吃很多零食。
青川院瞳為之疑惑。
沒有見到嵐先生,在青川院瞳的意料之中,她此次赴約,身邊帶著兩名分家的同輩,孤單寂寞談不上,因為她已經能獨自處理很多非常事件了。
“息先生的病,最近如何?”
“醫生說下周可以出院,只不過未來需要持續用藥。”
“至少是個好消息。”
等到他掛掉這一通電話,街對面的小女孩還在原地。
心里想去問問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難,但擺在他面前的現實是他完全不會意大利語,不會說也聽不懂。當然,他還有最后的手段,打開手機翻譯軟件和意大利人交流,但更大的可能性是他尬在原地。
呆在彭格列名下的地方,他的思維能力和他的大腦一樣變得空白,嚼碎水果糖的動作也像壞掉的鬧鐘般卡頓。他是不是該按著導航去附近的地方轉轉?但他好久沒有享受如此純粹又簡單的放空大腦的快樂了,仿佛人類都變成了沒有煩惱的培根三明治里那一層芝士片,而他是其中完美融化的流動著的一片……
所以,女孩被一雙手捂住口鼻拖向身后時,他
背著槍的人牽著狗在巡邏。
工廠里的機器設備都很老舊,
完全是幾年都沒有正式開工的樣子。狗低下頭顱,趴在地上嗅了嗅,小聲汪汪叫著。
兩輛車從不遠處疾馳而來。
道路顛簸,
但車速不減,
開進廠房內院里猛一個急剎,
掀起一片嗆人的灰。
牽著大狗的男人沒關注車上被帶下來的人,被訓練有素的狗慢悠悠地朝著廠房里帶去,逐漸靠近冷藏庫房。
對著庫房大門仔細嗅氣味,分辨剛剛出現的陌生味道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