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對荀家那小子有意見,年輕人腦袋瓜活絡還心系百姓很是難得,大漢有此等賢良是大漢的福分。
可是現在,每件事都很好,每件事以那小子的身份都不合適。
那小子要是流落于民間的大漢天子他肯定沒有二話,問題是他不是。
而真天子還在他眼前天天叭叭“太傅小將軍太厲害了吧”“太傅小將軍又立功了”“太傅您看小將軍的新法子好不好”“太傅……”
太傅太傅太傅,小將軍小將軍小將軍,簡直沒完沒了。
這合適嗎?
哪哪兒都不合適,哪哪兒都倒反天罡。
偏偏天子死心塌地除了荀氏誰都不認,就差上趕著把皇位送出去了。
楊太傅皺起眉頭,他覺得他的教育沒有出問題,既然問題沒有出在他身上,那就是朝堂環境的問題。
如果不是朝堂烏煙瘴氣令人生厭,陛下也不會成天想著外面的好。
王允!你該當何罪!
太傅大人殺氣騰騰。
小皇帝敏銳的跳起來,“太傅冷靜!生氣傷身!”
荀悅端起茶杯抿一口,只當什么都沒看到。
他說什么來著,陛下就是這么不同尋常。
……
大漢朝廷風雨飄搖,北方各州卻好似枯木逢春,即便老天依舊沒能眷顧他們天災依舊按時造訪,艱難求生的百姓也不再像無頭蒼蠅似的躁動中等待死亡。
他們有希望,他們有奔頭,他們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冀州的士人已經提前半年趕赴青州,能用的人才都走了我們怎么辦?全靠那些眼高于頂的世家子?”張燕罵罵咧咧,“張文遠,你和那邊關系好你去借倆先生來在冀州也搞個考試,免得冀州的士子還得大老遠跑去青州。”
“借倆先生?你知道青州那邊主持考試的是誰嗎就說借?”張遼看傻子一樣看過去,掰著手指頭給張燕算,“鄭玄鄭先生,于百家之學無所不通的海內碩儒。盧中郎在世的話還能請他來當門面,現在就算了,老人家經不起顛簸,就算人家會答應過來幫忙你敢開這個口嗎?”
小張將軍想起袁紹強征盧植到鄴城的舊事就止不住搖頭,袁本初已經用生命給他們試了此路不通,不想被群起而攻之最好放棄這個危險的念頭,免得最后交好不成反結仇。
袁紹當初非讓盧中郎到鄴城來也是打著招攬冀州士子的主意,如果老爺子身體結實能長途奔波也就算了,沒準兒還能讓他達成目的。
事實證明,六七十歲的老人家真的不適合長途奔波。
張燕要氣死了,“我殺袁紹!”
張遼拍拍他的肩膀,“淡定,袁紹已經死了。”
“他死了有什么用?能讓盧中郎死而復生嗎?”張燕擼起袖子想干架,“不行,我得去趟并州問問荀并州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去當面講道理,不能不在冀州當州牧就對冀州不管不問,冀州百姓的命不是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