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曄平時總覺得他是家里最笨的小孩兒,其實也不是真笨,謀士叔話里有話不說明白的情況下他也能聽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換成呂大將軍在這里,只怕當場就是“沒關系,不用看,有你們在本將軍放心”。
雖然他也想這么說,但是那樣顯得他也很憨。
憨憨的有一個就夠了,他還是機靈點兒吧,免得把志才叔弄得想遠走并州。
并州只缺基層勞動力不缺高端謀士,缺高端謀士的是他們,志才叔和奉孝叔一個都不能走。
沒有看不起賈毒士的意思,而是賈毒士種田種上癮了連城都不愿意回,除了抄完家清點出新的田產能見到人,平時想見他還得親自出城。
也行吧。
最近抄家抄出來的田產足夠多,先把手頭的事情忙完才有功夫開啟得罪人的“度田”大業,還能讓賈校尉再過兩三個月的種田生活。
堅持儲糧,備戰備荒。
要是今冬真的糧倉見底,那就只能委屈賈校尉停止種田轉而向家大業大的地頭蛇們噴灑毒汁了。
書房里的荀小將軍奮筆疾書,會客廳的氣氛卻輕松的完全不像在請罪問罪。
就算旁邊站著個威風凜凜的呂大將軍也緊張不起來。
郭嘉拽著老熟人的衣袖不撒手,說到心酸處還掉幾滴眼淚,端的是用心良苦感人肺腑。
鐘繇很想感動,如果郭某人能不用他的衣袖來擦眼淚他就能抬袖擦自己的眼淚,但是現在他的衣袖已經被用了,此情此景實在感動不起來。
你郭奉孝做戲能不能做全?!假成這樣真的合適嗎?!
正在看熱鬧的呂布也想問問題,如果現在旁邊有其他人,他肯定直接問:郭奉孝長這么大肯定被人套麻袋揍過吧?
鐘元常還是脾氣太好了,被欺負成這樣都沒變臉,要是被拽住的是他、額、他好像也不能直接動手。
如果真的有仇也就算了,不小心打死也算能出口氣,他們的關系還沒有惡劣到可以不管對方死活的程度,就算憋屈也不能真的和他動手。
仗著別人不敢動手就肆無忌憚的招惹,這算什么?
呂大將軍讀書不多,想來想去也只能想到“恃寵而驕”一個形容。
算了算了,有點嚇人,還是別想了。
呂布想笑又不好笑的太明顯,看天看地看外面忍的很是辛苦。
他不知道這小矮子特意喊他同來會客廳是為了什么,來時還以為有什么正經事兒,現在只覺得是這家伙新想出來的折騰他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