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再也不是老天爺最愛的親兒子了嗚嗚嗚嗚嗚。
收。
荀小將軍在心里哭訴老天爺喜新厭舊,同時感慨他這兩年的演技越發精湛,情緒也收放自如,心里演成什么樣兒都不影響面上一本正經。
雖然他已經不是老天最愛的親兒子,但是他對世家豪族的反撲也不是毫無準備。
他在青州干了多少得罪人的事情他自己最清楚,奈何青州的世家大族和徐州的世家大族都沒像他預料中的那樣政令剛開始推行就造他的反,做好的準備也一直沒派上用場。
他是做好了應對的準備不假,人家不造反他也不能硬去鎮壓。
能趁這次大旱將藏在太平底下的隱患爆出來也好,一直沒人鬧事兒弄得他還怪不習慣的。
州牧府邸就在官署旁邊,不一會兒傳喚的人就到齊了。
呂布剛得知張燕已經離開臨淄的消息,雖然不知道張燕為什么著急離開,但是走那么急肯定有原因,就算不問待會兒也能知道,所以他也不著急問這問那。
在門口碰到賈詡之后,呂大將軍更加確信又大事要發生。
他都習慣了這老小子平時不回城,每次回來都有大動靜。
眾人依次落座,荀曄拉出掛著輿圖的木架,“入夏后青州幾乎沒怎么下雨,境內河流或干涸或水位下降已有大旱之征兆。如果旱情繼續發展,徐州那邊就得暫時緩緩。”
入夏少雨不利于莊稼生長卻有利于修復水渠,接下來不光要修復原有的老舊水渠還要重新規劃引水源,盡可能讓以后的百姓遇到旱災也有辦法引水灌溉。
后世防洪、灌溉、供水都需要大型水庫,他現在還拿不準以現在的人力條件能不能靠水庫來調解水旱,但是可以先記在小本本上。
他再研究研究,可以的話就調兵開干,不行就算。
收上來的夏糧比預想中的多了足足三成,在抗旱之余最該憂心的不是府庫的糧食能撐多久,而是世家帶頭攻訐科舉均田。
諸葛瑾眼下掛著大大的黑眼圈,年輕人心里藏不住事兒,昨天賈詡回城說起旱情的時候他就開始緊張。
旱情真像賈校尉說的那么嚴重的話地方郡縣應該會有反饋,為什么他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他大小算個世家子,沒種過田也不怎么在意天氣,地方郡縣不上報異常他上哪兒知道有異常?
然后他就連夜把這兩個月各郡縣送過來的奏章公文過了一遍,看到最后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早在月前官署就出現了提及天干少雨的公文,只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所有提及到旱情的公文都被壓在了最下面。
官署每天需要處理的公文很多,不是所有的公文都得州牧大人親自過目,也不是所有的公文都會送到他這個長史跟前,順序本就按照輕重緩急排好才送上來。
最上面的是要緊事務,最下面的他來不及看自會有其他官員處理。
一份兩份可以當成意外,所有涉及旱情的公文都被壓在下面顯然不正常。
年輕人自責不已,“都是我的疏忽……”
“別多想,怪不到你身上。”小荀州牧語氣沉沉,“是我們被人算計了。”
說實話,到現在才有人偷偷摸摸給他們使絆子已經讓他感慨青州世家都是忍者神龜,要是大半年了還一點動靜都沒有他會更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