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他自始至終都想不出到底什么地方出了疏漏讓荀氏這位小將軍盯上了他。
荀公達說他不知道,是不是實話不好說,但是那家伙確確實實表現的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那就當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賈文和隨涼州軍進京,
自認為沒有半分出彩的地方。他身上沒有問題,
那么答案就只能從最開始盯上他的荀小將軍身上找。
而荀小將軍……
他還是繼續琢磨荀公達吧。
賈詡能安安穩穩活到這個歲數不光是謹小慎微,
看人的本事也遠超常人。
他以為到并州后能解開謎題,但是并沒有。
剛到晉陽的那些天上頭應該是太忙把他給忘了,
后來想起來也沒說讓他官居要職,而是讓他和小將軍一起招安賊匪搗鼓屯田。
又是一個讓他摸不著頭腦的安排。
之前有事兒沒事兒就到他跟前盯著,他還以為他是什么忽然被發掘出來的不世之材,原來都是錯覺啊。
既然是錯覺,那就沒事兒了。
不過官署有專門負責農事的官員,讓尚未加冠的世家子和他這個雖然出身寒門但是也沒種過田的中年官員帶著從良的賊匪種地是不是有點不太妥?
他不是對荀氏有意見,而是這安排真的很奇怪。
賈詡剛領命的時候覺得沒站穩腳跟就大肆招安地方賊匪是昏了頭,好在他和荀氏也沒什么感情,昏不昏頭都和他沒關系。
萬萬沒想到他們荀小將軍看著年輕不頂事兒實際上主意還挺多,幾十萬的賊兵亂民愣是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相信這位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苑陵侯有看穿人心的本事了。
但是吧,每當他想試探的時候,行事老練的荀小將軍就會變成不經世故沒頭沒腦的單純少年郎,甚至每次見到他都避如蛇蝎。
不是說真的對他避如蛇蝎,而是一種避如蛇蝎的感覺。
說話很正常,動作很正常,但是就是有那種感覺,就好像擔心他把田里的麥苗全部連根拔起一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害怕的氣息。
那些耕好的田也有他的努力,他為什么要毀掉之前的努力?
不對,和田地沒關系。
換個說法,明明他賈文和才是弱勢的一方,荀氏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螞蟻,荀小將軍卻表現的好像他能輕松捏死荀氏一樣。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