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面色發紅,胡亂找出紙筆就開始寫,“沒有拖延!這次真的沒有拖延!”
嚴謹的小曹同學這才放心離開。
山澤凝暑氣,星漢湛光輝。大軍在入夜之前安營扎寨,兩位帶兵將領寫完信后又和臧霸及其麾下將領確定兵力到底如何分配,直到月上枝頭才各自回帳篷休息。
青州來的軍隊在瑯琊誘降當地駐軍之后壯大了好幾倍,比起氣死人不償命的檄文,實實在在的大軍更讓人慌張。
老年人經不住刺激,陶謙吐血之后身體大不如前,州牧連續多日下不來床,迎敵之事被下邳國相笮融全權把持。
大敵當前,所有人都在關注敵軍的動向,然而徐州官署那么多人,覺得笮融能扛事兒的一個都沒有。
指望笮國相能退敵不如指望天降隕石砸到對面軍營里,不過以兩邊的德行來看,真有隕石的話砸到他們這兒的可能性更大。
在瑯琊郡駐軍倒戈相向、瑯琊郡太守帶頭投敵之后,笮融立刻調集徐州境內所有兵力到下邳嚴陣以待。
兵力留在原地大概率會變成敵人的兵,還是調到眼皮子底下更安心。
本身就沒多少兵還都被調走的東海、彭城、廣陵:……
你清高!你命貴!你把兵都調走不管別人死活是吧!
對面喊話的時候說了不傷百姓但是沒說不傷官吏,他們這些官府里當差的就活該去冒這個險?
調兵的命令一下來,下邳之外的其他三郡國更加離心離德。
……
兗州,接連收到信件的曹州牧頭風病犯的越發頻繁。
曹洪體貼的奉上熱水,“大哥,荀小將軍以前提過有大夫能撬開腦殼取出病灶根治頭風,要不要讓小將軍幫忙留意能撬開腦殼的郎中?”
曹操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厥過去,喝完杯中熱水直接用杯子砸過去,“你要不要也開個腦殼?”
曹洪手忙腳亂的接住茶杯,搖頭搖的像是撥浪鼓,“我不,我不敢,我又沒有頭風。”
眼看曹操要baozha,夏侯惇趕緊把不會說話的曹子廉攆出去,“大哥,子脩信上說了什么?”
“和荀小將軍信上說的差不多,他和孫家那小子被派去攻打徐州,讓我看著情況給他壓陣。”曹操把信拍在桌上,腦袋一抽一抽的疼,“兗州現在什么情況臭小子不清楚?哪兒還有余力去給他壓陣?換他來給我們壓陣還差不多!”
別看荀小將軍去青州那么輕松,換成小將軍來兗州也會是焦頭爛額。
他知道兗州本地的世家早晚要朝他發難,但是沒想到打頭陣的會是兒時好友張邈,“想當年……”
夏侯惇聽到熟悉的“想當年”忍不住往后退,自從陳留太守張邈不服他們家大哥的治理起兵作亂,這仨字就縈繞在營帳之中沒消停過。
想當年也不行啊,黃巾入侵時張邈派人來攛掇老大當替死鬼接任兗州牧,這會兒會和老大鬧翻多正常。
說實話,他以為先翻臉的應該是他們家老大,畢竟張孟卓做的已經很明顯,而他們家老大小心眼起來也很不念舊情。
“大哥,人都已經厚葬了,咱對張孟卓也算是仁至義盡,還是繼續說子脩吧。”
“陶謙在他們敲鑼打鼓的宣揚下名聲盡毀,徐州已經如同一盤散沙,那笮融也不是能守城的人,有烏程侯壓陣不夠還要再加上我們,他倆干什么吃的?”曹州牧冷酷無情的說道,“派人去烏程侯那里說一聲,只要烏程侯別也不管不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