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向背定成敗,民間百姓的情況一刻也不能輕忽。
士人中多有能言善辯之輩,正好接下來城里要舉行考試來選拔官吏,他會格外留心挑選脾氣好看上去親善可以和百姓深入交流的年輕人。
“說的跟已經七老八十了似的,你自己才多大?”荀曄笑道,“走,去書院看看。”
年前已經放出消息說要憑考試來選拔官吏,青州各城的城門也都貼著告示,幾個月的時間足夠讓絕大部分青州百姓知道官署要干什么。
要是宣傳了幾個月還有士人說沒在意沒聽到,那只能說他們這輩子跟當官沒有緣分。
自己的事情都不上心還指望官署求著他們當官?他們不上心有的是人上心。
唉,他竟然變成了如此討人厭的存在,真是太不應該了。
荀小將軍擦擦眼角不存在的鱷魚眼淚,一邊走一邊討論半個月后就會舉行的考試。
這是這個世界的第一場公務員考試,可惜二鳳爹已經走了,不然高低得讓有經驗的守護阿飄幫他把把關。
暮春時節白天已經很暖和,但是傍晚溫度降下來還是有點殘冬的感覺。
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身體壯不怕這點冷,他更怕怎么躲都躲不過去的酷暑。再過倆月就會睜眼閉眼都是熱,珍惜現有的舒服天氣吧。
考試定在三月下旬,不管外面亂成什么樣子,青州各地最重要的都只有這場考試。
看張饒去瑯琊郡搗亂的同時還不忘傳信屯田大營的弟兄給自家搗亂就知道徐州不足為懼,根據那家伙傳回來的最新情報,臧霸等泰山賊出身的將領非但開始不聽陶謙指揮還大有自相殘殺的趨勢,接下來該頭疼的是陶謙而不是他。
也是,泰山賊的賊頭子也不少,臧霸只是其中勢力最大的一個,勢力最大不代表能管住所有人。
比如黑山張燕。
對不住了張將軍,名氣最大的壞處就是想舉例子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泰山賊出身的將領面和心不和,徐州官場也沒太平到哪兒去。陶謙剛到徐州時的確干的不錯,不過現在的徐州已經完全找不到之前的清明,陶州牧已經成了就是“親小人遠賢臣”的代名詞。
因為徐州到處都是漏洞,所以本來只是去挑撥臧霸的張大帥覺得還能再進一步,于是申請多在外面待些日子看看能不能直接讓徐州陷入內亂。
不愧是歸降后就跟著賈毒士種地的賊頭子,行事頗有毒士遺風。
何況徐州周圍的兗州、豫州、揚州也不是好相處的,陶謙不主動挑起戰事也就算了,大家還能勉強維持表面太平,如今陶謙已經開始看誰好欺負就想欺負誰,周邊的鄰居自然也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挑撥怎么能只挑撥徐州內部,其他地方也不能閑著。
兗州不用特意挑撥,曹老板本身就不是吃悶虧的人,陶謙已經打上門了他肯定要反擊。
豫州也不用挑撥,他給留守潁川的文若叔寫封信哭訴一下后面的事情就不歸他管了。沒辦法,有家的孩子是塊寶。
至于剩下的揚州,且不說現在占據揚州的袁術有多難相處,他們孫郎周郎可都是揚州人。
烏程侯將家眷帶到豫州不意味著吳郡老家沒留一點勢力,廬江周氏底蘊深厚關鍵時刻也能派上大用,就是目前態度還在曖昧,只有一個周瑜在他手下不能算上整個家族。
問題不大,目光短淺的袁公路足以彌補這點兒不足。有袁術在揚州根本用不上他的人脈,察覺到有人挑釁的骷髏王自己就會沖上去干他丫的。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雖然不知道到底是誰給陶謙出的餿主意,但是那人值得他感謝感謝再感謝。
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就沒見過這么善解人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