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叔說他已經寫信給那些隱居的好友同窗和交好的世家子弟寫信邀請他們出仕,不過他覺得那些人可能更傾向于一步到位去并州投奔他們家叔祖,潁川這邊的人才還得靠他們自己。
他是個沒有人脈只有鬼脈的人,靠他肯定不可能,烏程侯和呂大將軍那邊也靠不住,能靠得住的只有奉孝叔和志才叔。
人才多多益善,好友啦同學啦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啦都可以聯系,總有幾個接受橄欖枝的大好人在。
“安心安心,能聯系的都聯系的差不多了,愿不愿意來只能人家自己做主,咱們總不能將人綁過來。”郭奉孝嘆道,“不是所有人都是鐘元常,有不省心的族人上趕著送出把柄。”
荀曄聳聳肩,“那他還怪倒霉的。”
大白天的不能躲在書房偷懶,郭嘉為了能讓眼睛和手腕休息會兒丁點兒大的小事兒都要親自過來,但是話總有說完的時候,說完之后還得繼續干活。
郭奉孝回官署,荀明光去隔壁孫家。
烏程侯負責的區域已經無匪可剿,他只負責剿匪不負責剩下的招安,回城之后可以待在家里休息。
以烏程侯的脾性就算能待在家里休息也會一天幾趟的往軍營跑,不過這幾天親生兒子找了過來,總得分出點兒時間和兒子相處。
親兒子并不想和他爹朝夕相對,尤其在臉上的傷沒好全之前,最好能讓他一天十二個時辰都不見外人。
人和人見面第一印象最重要,他不想潁川這邊所有人提起他都是“哦,知道,烏程侯家那個調皮搗蛋天天被揍的臭小子嘛”。
太丟人了嗚嗚嗚嗚嗚。
可惜小孩子沒有選擇權,家長讓他出來見客的時候再想拒絕也只能蔫兒了吧唧的出來露面。
他知道蔫兒了吧唧會被老爹臭罵,但是腫著臉實在精神不起來。
還是得怪老爹,他不打臉不就沒這事兒了?
孫堅等了小半個月終于等到并州來信,不等荀曄離開便拆開一目十行掃完,看到荀公點頭并拜托他照顧家中小輩的字眼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下。
哪是他照顧苑陵侯,分明是苑陵侯照顧他。
瞧瞧人家這信寫的,和袁術那趾高氣昂的家伙相比簡直好到天上去了。
感謝荀公,感謝荀氏全族,他終于能寫信讓家眷過來一家團聚了嗚嗚嗚嗚嗚。
烏程侯感動的眼淚都要流下來,“我立刻上書朝廷表苑陵侯為潁川太守。”
說完,便虎步生風離開會客廳。
荀曄伸手想說不用這么著急,但是還沒等他開口人已經不見了,會客廳只留下他和孫策倆人面面相覷。
鼻青臉腫的孫策:啊?
爹,您有沒有覺得客人還在的情況下自個兒離開有點失禮?
本來苑陵侯沒注意他,現在可好,想注意不到都難。
許是受傷后兩三天腫的最厲害,虎崽子臉上的傷看著比剛挨揍的時候還嚴重,估計身上的傷也沒好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