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里正家的人回去綁雞捆鴨,其他拎著鋤頭的婦人也都趕忙回家看看有什么可以用來當謝禮。
幾句話的功夫,村口就只剩下寥寥幾人。
嗯,站著的還沒躺著的多。
荀曄悄悄瞥了一眼靠在牛車上的青年文士,眼里的糾結清晰可見。
知道他的小名,應該不是占他便宜,可他印象中沒有這個叔父啊?
還有就是,他有這么年輕的叔父嗎?
——義父,救救?
小憨憨用眼神求助,他實在想不出來這位忽然冒出來的叔父是哪位。
李世民看熱鬧看的開心,“這是你叔父,你都不認識我怎么認識?”
自稱“叔父”的青年文士神色自若,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順著小傻蛋的目光看去,發現那邊什么都沒有皺了皺眉,然后繼續等“侄兒”上前見禮。
李二陛下立刻收住笑容,繞到牛車旁站定,確定除了小憨憨外沒人看得到他才松了口氣。
不是他草木皆兵,而是系統時不時就出個故障不得不小心。
荀曄沒注意一人一魂的暗中交鋒,他實在猜不出這位自稱他“叔父”的人是誰,就算尷尬也只能硬著頭皮去問,“小子自幼隨父隱居鄉野,敢問您是……”
“某姓郭名嘉,潁川陽翟人。”郭某人換了個姿勢,煞有其事的抹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淚,“你我叔侄相見不相識,為叔甚是傷懷。”
“郭、郭叔父?”荀曄緩緩睜大眼睛,好險直接把名字喊出來。
姓郭名嘉,潁川人士,那個“哀哉奉孝!痛哉奉孝!惜哉奉孝!”的郭嘉郭奉孝?
美人爹深居簡出,認識的名人還真不少。
不愧是他爹。
郭嘉自報家門,成功從小傻蛋口中聽到“叔父”二字迅速收回正經,斜斜靠在車廂上笑的促狹,“只是數年未見,阿牞怎的連郭叔父的都忘了?”
荀曄聽這語氣感覺有點不對勁,感覺這人下一句就會是“我小時候還抱過你呢”。
完蛋,這家伙可能真的在占他便宜。
郭嘉清清嗓子,不給小傻蛋深究的機會,指指地上捆著的“毛毛蟲”們問道,“這是?”
“這幾個家伙想進村劫掠,幸好他們沒一個能打的,不然整個村子都危險了。”荀曄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走,反正喊“叔父”不會少塊肉,來都來了快一起發愁,“現在的問題是該怎么處置這些家伙。”
殺吧,他不敢下手,讓村人下手又怕有后患。
送官吧,又怕縣里的官膽小怕事扭頭就把這幾個人給放了,他不怕尋仇村子怕。
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個軍紀嚴明的將領來給他們做主,士兵劫掠百姓是死罪,平時可以睜只眼閉只眼當看不見,但是只要追究肯定要殺雞儆猴以整軍紀。
既不用他們動手sharen,也能讓這幾個chusheng沒機會再出來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