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之明是個好東西,別人沒有他得有。
“沒事兒了,你忙你的,我去試試那支梃兵的能耐。”自信的小張將軍轉身離開,“見過守城用連梃的,騎兵用連梃還是第一次見。”
高順想到那些令人頭疼的軍務,面無表情的回去干活兒。
關中有精兵三萬,還有各城的縣兵若干,雖然之前有皇甫嵩老將軍坐鎮,但是各座城池更多還是靠城中現有的兵力來維持秩序。
涼州兵時不時越境作亂,皇甫老將軍的兵屯駐在右扶風,關中其他地方出現亂子也鞭長莫及,要么靠城里的兵力撐過去要么等京兆尹蓋勛蓋大人協調支援。
但是皇甫老將軍病逝之后蓋大人也因背瘡發作在長安去世,整個關中群龍無首,得虧他們來的及時,不然馬騰和韓遂還真能打進長安城。
他能暫時憑武力鎮壓關中亂象,但是安撫百姓恢復民生這些事情還是得另外派人來主持。
看看桌上的公務,杜陵令詢問河水滿溢要從哪兒開始疏通溝渠,陳倉令詢問山中棧道被沖垮要不要開始修,池陽令詢問縣中耕地荒了快半年能不能派兵幫他們耕種。
亂七八糟的什么事兒都有,就是沒有他熟悉的排兵布陣。
他本來想著挑點兒能處理的先干著,看完之后發現能做決定的寥寥無幾,他甚至分不清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
讓軍中主簿來處理也不行,他們處理慣了軍務,軍中調度可以做決定,那些水渠河溝到底要從哪兒開始挖誰看了都是懵。
他們不懂水利,萬一指錯地方了怎么辦?
這關中的地方官也是,這種事情明明可以和官署中負責這方面事情的官員商量,正常來說不是寫出幾個方法讓上官來做最后的決定嗎?直接讓上頭來想具體的法子算什么?再全能的官也沒法無所不能。
長時間不和朝廷打交道,猛一回來還真適應不了。
不怪張文遠想跑,要不是司隸校尉抵達之前必須有人留在關中鎮場子他也想一走了之,去涼州和麹義一起平定羌亂都比留在關中強。
羌人和匈奴人一樣難收拾,不過麹義是涼州本地人從小到大沒少和羌人打交道,應該能應付得來。
所以現在打到哪兒了?需要支援嗎?涼州和并州一樣都是漢胡雜居,他平完亂之后應付的來嗎?
高順這兩年一直在和麹義打配合,麹文泰看上去不著調實際上很靠譜,忽然換成看上去和實際上都不著調的張文遠落差感巨大。
往好處想,至少打起仗足夠生猛不會互相拖后腿。
滄桑jpg
……
皇甫嵩和蓋勛接連離世,關中不能沒有能做主的官員,于是剛剛熟悉完京城政務的鐘繇就包袱款款的從洛陽到了長安。
能者多勞,能者多勞。
城中校場,荀曄看到以連梃為武器的涼州梃兵也新奇不已。
這東西和雙節棍差不多,雖然和后世的雙節棍不太一樣,但是分為長短兩截的棍子都能叫雙節棍。
能當武器的木頭密度都不小,這連梃是用鎖鏈連起來的兩截又硬又沉的棍子,用的時候握著長的那一頭,戰場上砸在身上感覺能把骨頭砸碎。
守城連梃他經常見,城墻上配備連梃可以對付順著云梯攀援而上的敵人,這種鏈子又長梢節又堅硬如鐵的武器不僅能砸人還能砸敵軍的攻城器械,就是太沉了操作難度太高,沒有足夠的力氣很容易誤傷己方。
張遼小聲介紹,“我打聽過了,涼州的連梃兵數量不多,馬騰之子馬超麾下有三千精銳以連梃為武器,那個名叫爾瑪的羌人女子也有七百連梃兵,除此之外就沒有了。對了,那個羌人女郎是韓遂的閨女,韓遂早年被羌胡叛軍劫持,可能是直接入贅到羌族部落,所以那些羌胡叛軍才推舉他當首領。”
荀曄收回目光,“還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