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的是,張魯到漢中后殺了張修兼并了張修的部眾開始一家獨大,又因為繼承了父輩五斗米教的衣缽奉行黃老休養(yǎng)生息,能不動兵就盡量不動兵。
他身體康健的時候還能讓張魯動彈兩下,如今他病入膏肓,僅剩的兩個兒子也不像有出息的樣子,那張魯甚至連明面上的恭敬都不再保持。
想他劉君朗為了割據稱雄一手推動朝廷廢史立牧,最后卻都便宜了其他人,這讓他如何甘心?
蒼天不公!蒼天不公啊!
益州治所遷到成都的第一個春天,州牧劉焉哀毀過甚背發(fā)疽瘡而亡。
朝廷混亂自顧不暇,沒有精力選派州牧刺史接任。父死子繼,所有人都默認新任益州牧要從劉焉的兩個兒子里選。
按照長幼,在劉焉長子次子皆亡的情況下,作為三子的劉瑁理應繼承州牧之位,但劉焉帳下司馬趙韙和治中從事王商等人卻都推舉幼子劉璋繼位。
劉焉入蜀時別的兒子都不帶只帶了一個劉瑁就說明這個兒子最得他心,在聽相面的人說舊友吳懿的妹妹吳氏有大貴之相時還為劉瑁娶吳氏為妻。
而幼子劉璋呢?什么都沒有。
但凡益州官員對舊主有一絲絲的真心,他們都能看出來劉焉中意的繼承人是一直帶在身邊的三子劉瑁,可惜真心在利益面前完全不夠看。
比起殺伐果斷還能迅速繼承其父手中勢力的劉瑁,膽小懦弱耳根子軟的劉璋更符合本地豪強對新主的要求。
至于朝廷的意見,那不重要。
他們能主動和朝廷打招呼已經很看得起朝廷了,朝廷還想做他們益州的主不成?
呵,休想。
主官更替最容易生亂,荊州劉表和劉焉不對付不是一天兩天了,揚州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荀曄拿下已經讓他暗恨不已,如今益州易主要是再一無所獲他得氣到嘔血。
他如今帶甲十余萬據地數千里稱雄荊江,益州是劉焉那個有本事的三兒子繼位他還能高看一眼,現(xiàn)在這個就算了,不趁機咬上一口實在對不起暴斃而亡的劉君朗。
還有京師朝廷,天狗食日那么大的動靜,朝廷會如何應對?荀氏又會做出什么樣的反應?
劉表不似劉焉xiong懷大志,他敢往東往西擴張勢力是因為東邊西邊都沒多大本事,北邊就算了,有自知之明不丟人。
這幾年荀氏的勢頭有多猛但凡有眼睛都能看出來,他不奢求能憑漢室宗親的身份登基稱帝,只求能守住荊州安穩(wěn)度日。
如果能拿下益州就更好了。
益州乃四塞之地,有劍閣、漢中之守,夔門、三峽之險,比荊州更加易守難攻。
且蜀地沃野千里,又有魚鹽銅銀之利浮水轉漕之便,民殷國富歲無兇年,對他這種不思進取只想偏安一隅的人來說再合適不過。
劉璋?羊質虎皮,不足為懼。
……
局勢瞬息萬變,遠在壽春的荀曄每天看到急報都感覺滿腦子都是小問號。
什么情況?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按快進鍵也不通知他一聲?這弄得按部就班發(fā)展生產的他很不合群啊!
益州是什么情況?裴文行到了嗎?那邊亂七八糟的有他的功勞嗎?
荊州又是什么情況?劉表就這么光明正大的趁機開戰(zh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