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小將軍在揚州培養屬于他的水軍,與此同時挑撥劉焉劉表開戰,等荊州和益州打的差不多了他再從揚州出兵坐收漁翁之利,甚至可能大軍剛剛壓境就能讓兩敗俱傷的劉焉劉表主動請降,簡直完美。
所以他才說他們小將軍這聰明勁兒隨他,除了他還有誰能猜出那小子真正的用意?
荀彧頓了一下,回道,“也有可能只是單純的給裴文行找個離揚州遠的差事。”
他在剛知道裴潛手里有份招攬名單的時候下意識覺得派裴潛去益州別有深意,但是讓郭奉孝這么一解釋又感覺是想多了。雖然他們家明光身上有很多不合常理的事情,但是偶爾也要講求一下實際。
荊州、益州皆有地利,沒那么容易服軟。裴文行在壽春的身份莫名其妙成了袁公路的心腹忠臣,也確實需要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郭嘉聳聳肩,對他們家小將軍的信心空前膨脹,“看接下來劉焉和劉表會不會開戰就知道了。”
之前劉表上奏朝廷告劉焉的黑狀,劉焉也不是什么寬容大度的人,倆人的關系本就不好,有裴文行過去火上澆油想打不起來都難。
荀彧嘆氣,“不知為何,總有種不安心的感覺。”
郭嘉眨眨眼睛,略有些心虛,“累的了?那我明天多干點兒?”
荀彧:……
荀彧看了他一眼,溫潤一笑,“明光要遷出山越百姓,山越部落不服管教,怕是整個冬天都閑不下來,奉孝若愿意多干些,去壽春幫忙如何?”
郭鬼才立刻捂著心口倒下,虛弱的不能再虛弱,“嘉……咳咳……嘉……”
荀彧小小的翻了個白眼,帶上書信起身走人。
他就多余和這家伙說話。
……
缺月掛疏桐,冷露無聲。
自馬騰不顧朝廷叱罵堅持屯兵池陽以來,京城的氣氛就一天比一天沉重。
不過開戰這種大事和小皇帝沒有關系,排兵布防是京中朝臣和關中將領的事情,他只負責蓋章、蓋章、還是蓋章。
這個蓋章工具人也不知道干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小皇帝唉聲嘆氣,閑下來后繼續思考怎么為遠在揚州的荀小將軍排憂解難。
他就說小將軍出門征戰最好帶上他,他蓋章可熟練了,帶上他干什么都名正言順。
可是廬江陸太守鐵鐵骨錚錚忠于漢室,人家老爺子那么大年紀了還為朝廷征戰平亂,他身為名義上的大漢天子也不能說人家有錯。
愁人,真愁人。
難怪小將軍大老遠給他寫信求助,這事兒的確不好辦。
小皇帝咬著筆桿子斟酌言辭,寫了劃劃了寫,桌上的小香爐里堆滿了紙張的灰燼,寫了半天也沒寫出滿意的信。
都說為臣者忠孝難兩全,當皇帝也是一樣,他這輩子忠孝仁義也很難周全。
唉,不管了,他從北方百姓的視角落筆,讓陸太守知道他們小將軍和袁術那等苛政害民之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