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試過刺殺,
但是刺客近不了身,
遠程射殺也沒用,混進府邸下毒更是無稽之談,因為他們的人根本混不進去。
刺殺不行,在民間宣揚州牧是引來天譴的罪魁禍首也沒用,誰家敢開這個口第二天就是自家那些見不得人的所作所為傳的滿城都是,
同時上門的還有來抄家的官兵。
直接率領部曲造反更不行,
青州不只他們有部曲私兵,
那些唯小荀州牧馬首是瞻的世家也有,那些膽小鬼的部曲私兵再加上官兵基本上他們露頭就是死。
更糟心的是,
冀州和徐州對他們這邊的變故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根本不在乎被扒的底兒朝天。
在幾個帶頭的鬧事的世家被抄家流放之后,剩下的那些小世家立刻改換陣營假裝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可惜事后再改換陣營已經晚了,自身清白沒干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的家族也就罷了,那些名聲不好的橫行鄉里的有一個算一個都逃不掉。
那些平常欺男霸女的家伙最清楚他們干過的壞事兒有多少,再留在老家就是家破人亡,不如趕緊收拾金銀財寶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田產都不要了!不要了還不行嗎?
事實證明:不太行。
荀小將軍長這么大吃什么都不吃虧,他不覺得吃虧是福,如果有人在他面前瞎嗶嗶他會當場祝那人福如東海壽比蜉蝣。
跑什么跑?都跟他回去接受正義的審判!
除了最開始跑走的幾家之外,剩下的鬧事者要么在城門處被扣下要么跑到半路被攔截,成功離開青州地界兒的寥寥無幾。
倒不是荀曄在青州能只手遮天,是大部分想遠走他鄉的家伙都舍不得搜刮來的錢財,就算出逃也要帶上這些年欺壓百姓攢下來的金銀。
包裹行囊什么的還容易混過去,直接大車套小車的弄出個車隊來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來不對勁。
商賈的車隊是搬家的車隊風格迥異,某些家伙可能是這輩子只顧得干壞事沒吃過苦,連最基本的出逃準則是低調都不知道,整整齊齊的車隊出現在官道上顯眼程度跟跑過去個小金人兒也沒什么區別。
雖然那種高調出逃的只是少數,但是大部分要出逃的都舍不得家財,放棄田產已經讓他們痛心不已,再放棄世代攢下的財產還不如直接讓他們去死。
青州各城都有正規的接納流民的場所,這種情況下假扮流民也很顯眼。
流民流民,流離失所才叫流民,對于無家可歸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流民來說,青州能給他們分田讓他們安穩耕種屬于天上掉餡餅,還是沒有陷阱的那種,會有人在流離失所之后有穩定生活的機會還拒絕嗎?
于是就,一抓一個準兒。
再次攔截到一車隊的金銀、啊不、犯罪嫌疑人后,荀小將軍拿出小本本瞅了一眼,“劇縣王氏,這老王家還真是能人輩出。”
大姓就是不一樣,哪郡哪縣都有幾個作威作福的“五百年前的一家人”,他都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天涼王破了。
……
至九月,持續好幾個月的干旱已經給青州帶來無法估量的損失。但是青州百姓沒有絕望恐慌的情緒,相反,他們的精神氣兒很不錯,每天都對生活充滿了期待。
抄家的場面很嚇人,可是轉念一想,抄的都是惡人的家,惡人搜刮的錢財充公之后會用來賑濟百姓,這是好事兒啊。
州牧大人每抄一家都會派人在宅子門口搭戲臺子將這家做過的傷天害理的事情公之于眾,有些是鄉里鄉親捕風捉影提到過的,還有些是藏的嚴嚴實實的無頭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