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兵,真的很重。
那些平亂的軍隊有朝廷供應盔甲武器,全都身披重甲防御極強,羌兵長矛威力銳減,沒幾個月就被打的七零八落。
當然,那些都是十幾二十年前的事情,現在的朝廷早就沒有能打的羌兵滿地亂爬的實力。
他的意思是,涼州兵挨打了也會長記性,邊地的冶煉技術比不過中原,也沒有那么多精鐵去和朝廷拼裝備,想和朝廷精銳對戰得另辟蹊徑。
拼裝備肯定拼不過,長矛戳不破盔甲,那就盯著沒有防備的地方下手。
朝廷軍隊大部分只有甲胄沒有兜鍪,重甲兵也都是只護身體不護頭,連梃這種握緊一端用巧勁兒使另一端上下左右全方位攻擊的武器再適合他們不過。
只要準頭足夠好,腦袋瓜砸一個爆一個。
涼州的工匠不如中原,但是他們也有中原沒有的東西,造連梃的木頭是特制的,再選拔出精銳兵丁加以訓練,上了戰場完全可以把敵人的頭骨砸碎。
區區朝廷、咳咳、總之就是,連梃用習慣了之后在戰場上真的很好用。
張遼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莫名感覺腦袋有點涼。
等著,他打會兒就申請給重甲兵全部配上兜鍪,從頭到腳護的嚴嚴實實,連馬都穿上重甲,還連梃,到時候連根針都扎不進去。
太可怕了,太兇殘了。
太機智了,他咋沒想到呢?
小張將軍握握拳頭,打定主意有空就試試這種別出心裁的新武器。
他力氣大控制得住連梃,真要讓他練出名堂來沒準兒可以一砸砸一圈兒。
頂天立地張文遠,棍掃一片威名傳。
吼吼哈嘿。
爾瑪皺著眉頭把她的連梃收回來,他爹平時看上去挺知道輕重,怎么來到京城什么都往外說?
韓遂拍拍閨女的胳膊,大庭廣眾之下不好說太多,有什么話等回去他們爺兒倆好好說。
在他們本來就打不過的情況下示弱沒壞處,能拉近關系必須無所不用其極。
再說了,涼州的連梃兵一共不到四千人,其中三千都在馬孟起那臭小子麾下,就算吃虧他們也不是損失最大的那個。
他們是降將,是作亂不成反被鎮壓的亂臣,投誠總得付出點代價,要是打了敗仗喊個投降就能當什么都沒有發生,戰場上那些被斬首祭旗的腦袋都是哪兒來的?
不是所有的降將都能被對面的主公掃榻相迎,他們這種偏遠邊州來的向來不受人待見,多做點準備沒壞處。
哦,不對,長的好還年輕還能打的臭小子不在常理之中。
韓遂捂著腮幫子止住話頭,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再有下次他說什么都不跟馬壽成一塊兒來。
……
司隸的亂象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官署中的官員日常忙碌,三秦大地的百姓照常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甚至連之前拖家帶口逃難出去的百姓都遷回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