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十里有處荒村,荒村已經(jīng)被黃巾賊占據(jù),周圍駐扎的賊眾約有八千。”始皇陛下點出賊人最多的地方,然后讓臭小子先別急著走,“再等一刻鐘,稍后會有一支車隊路過。”
荀曄疑惑的眨眨眼。
車隊?什么車隊?
始皇陛下淡定解釋道,“車隊里有個孩童名叫諸葛亮。”
荀曄:!!!
剛想到劉皇叔沒一會兒諸葛丞相就撞上來了,他們簡直是天賜的緣分!
今晨天剛亮,幾輛牛車便悄無聲息的駛出了泰山郡治所奉高城。
夏日已至,牛車的車廂門戶大開,可惜清晨的涼風也吹不散車中人的愁緒。
車上坐著的中年男子名諸葛玄,原是袁術(shù)身邊的屬官,但前不久他的兄長諸葛珪去世留下孤兒寡母無依無靠,他便辭別袁術(shù)晝夜兼程前來泰山郡接嫂嫂和侄兒侄女回老家。
他們老家在徐州瑯琊郡,只是兄長德才兼?zhèn)浔惶┥教貞抠p識,愣是隔郡征辟到泰山郡擔任泰山郡丞。
奈何他來的不巧,剛到泰山郡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兒黃巾賊就打過來了。
原以為太守慧眼識珠是個有本事的,萬萬沒想到黃巾賊連下幾座城池非但沒等到他率軍抵抗反而只等來一個遠去陳留議事的結(jié)果。
說好聽點是去陳留商議對敵之策,說難聽點就是臨陣脫逃。
上一個面臨賊匪不戰(zhàn)而逃的是東郡太守王肱,那家伙現(xiàn)在還在恥辱柱上沒下來,應太守要不再猶豫一下呢?
應太守沒有猶豫,泰山郡周邊的幾個郡國也被州牧戰(zhàn)死嚇破了膽,一個來支援的都沒有都跑的飛快。
濟北相鮑信沒有逃,可是沒過幾天也戰(zhàn)死在城外,如此一來連夜收拾行囊逃跑的官員就更多了。
前任郡丞病逝,新任郡丞還沒選出來,太守又跑的見不著影兒,整個泰山郡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泰山郡亂成一鍋粥,南陽郡也沒好哪兒去,諸葛玄走沒幾天袁術(shù)就被打的棄城而逃,留下偌大的南陽歸了荀氏那位年紀沒多大的小將軍。
不,應該說,南陽郡和泰山郡相比簡直好上天了。
泰山迎來的是只會燒殺搶掠的黃巾賊,南陽迎來的卻是于治理很有經(jīng)驗的正經(jīng)官員。不是他背后說舊主壞話,而是但凡有眼睛都知道荀小將軍比袁公路更能讓百姓安居樂業(yè)。
現(xiàn)在兗州戰(zhàn)亂不斷,泰山郡所有城池都不安全,他也不敢等到賊匪消停再走,只能倉促帶上家眷冒險離開。
舊主袁術(shù)已經(jīng)不知道跑去了哪兒,和他有交情的荊州牧劉表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也不好說,他原本打算帶兄長托付給他的孤兒寡母去荊州避難,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回瑯琊老家。
和周圍一圈相比,徐州竟然還算個難得的安生地兒。
其實豫州潁川最適合安生過日子,但是他在潁川沒有人脈,那位荀小將軍殺起世家大族來也忒嚇人,他實在不敢往那邊去。
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草窩,人都留戀故土,就算年輕時要出去闖蕩,年老時也還是惦記著落葉歸根。
背井離鄉(xiāng)的日子不好過,就算是世家大族也都是萬不得已才有遠走他鄉(xiāng)的想法。他們諸葛氏只在瑯琊老家有幾分薄名,出了瑯琊就是查無此諸葛,到了外面人生地不熟的被人當軟柿子捏了怎么辦?
回家好,至少不用讓孩子們再提心吊膽。
“叔父,您說東郡曹府君能把黃巾賊都趕出去嗎?”身為諸葛三兄弟中最年長的大哥,諸葛瑾這些天沉穩(wěn)了不少,但是再怎么沉穩(wěn)也還是個沒經(jīng)歷過太多的少年郎,“也可能是烏程侯將黃巾賊趕出去,聽說其他幾郡的賊兵已經(jīng)被打的落荒而逃,烏程侯應該很快就能打到泰山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