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相國都不叫了,可見怨氣有多大。
也是,京城不比涼州,沒有董卓的默許那些涼州將領(lǐng)沒膽子胡作非為。
荀曄若有所思的搓搓下巴,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他們倆再說下去也會變成董卓十八殺。
——是兄弟就砍董卓!
嘖,人緣這么差,死了不虧。
幾日后,兩個人安頓好麾下兵丁收拾整齊再次進城。
僅僅過了天,再看到寂靜蕭條的洛陽城心境便大不相同。
皇帝居于北宮,達官顯貴皆住在附近。
呂布對即將見到的荀氏子很是重視,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就派得力干將高順去門口迎接。
董卓那老東西兇殘暴戾,莫說和朝中那些看他不順眼的大臣處不來,就連他府中那些幕僚門客也都過的提心吊膽,生怕哪句話說的不對就被拖出去蒸了煮了。
字面意義上的蒸了煮了。
他在董卓老賊身邊待了也有小半年,能讓老東西心平氣和說話的人不多,荀司空算一個。能讓暴怒的老東西不sharen的更不多,荀司空也是其中之一。
張文遠那小子運氣好入了潁川荀氏的眼,不知道跟他一起進京的那位荀氏子能得荀司空幾分真?zhèn)鳌?/p>
荀主簿登場
如果沒有“主簿”那檔子事兒,荀曄知道要去面見呂布眼神都能變成扇形圖——三分激動三分期待外加四分緊張。
現(xiàn)在呂布在沒見面的情況下就把他的職業(yè)規(guī)劃改的面目全非,他的眼神扇形圖也與時俱進的更新。
激動期待緊張全部消失的一干二凈,只剩下十分的愁云慘淡。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刻板印象要不得啊呂大將軍。
早知今日他當(dāng)初絕對不說什么“必要時大不了偽裝一下謀士”的話,長輩們都是真才實學(xué),他一塊磚頭怎么好意思混進去偽裝珠玉?
馬蹄噠噠,正月的寒風(fēng)吹過行人寥寥的街道,進入官員居多的永安里才多了幾分人氣兒。
“我真和他說了你想帶兵打仗,但是他就是不信。”張遼再次干巴巴的解釋,“不光不信,還覺得我是舍不得放人故意糊弄他。”
要不是許久未見動手傷感情,他們倆昨天說著說著就能打起來,他單方面挨揍的那種。
荀曄聽的腦袋疼,“知道了知道了,不怪你。”
他在家被美人爹說是小話癆,張文遠磨蹭起來比他還話癆。
這事兒乍一聽很難受,但是沉下心來仔細一琢磨,其實也不算是好心辦壞事。
這年頭名聲值錢也不值錢,赤膽忠心錚錚不屈者是極少數(shù),絕大多數(shù)人還是利字為先。只要身居高位,就算名聲再差也永遠不缺上趕著奉承的人。
軍中派系斗爭不如朝堂明了,連張遼都是回京見了呂布才知道并州軍的處境如此艱難,外人更不清楚內(nèi)里情況。
呂布覺得被時刻束縛在董卓身邊憋屈的不行,但是在急于尋找出路的人眼中那是董相國格外看重這位武藝超凡的義子。
不夸張的說,呂大將軍府上等著被接見的自薦之人比三公府邸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