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王允身為當朝司徒要顧忌顏面,就算要插手豫州爭端也不能明著來。他可以暗中牽線,但是不能讓世人看出事情和他有關聯。
聯合起來試圖反抗荀氏暴政的潁川世家也不敢光明正大的鬧事,上一波鬧事的已經傾家蕩產連小命兒都沒保住,他們再想反抗也不想出頭冒這個險。
想弄死荀明光的不只一家,憑什么非要他們一家來承擔這個風險?
雖然被推舉出來的只有一家,但所有家族都怕被推出來的是他們家。
不行,得找個冤大頭來幫他們出頭。
幾番眉來眼去,最終就是雙方齊聚魯陽城。
冤大頭本人不覺得他是冤大頭,還覺得這是他威望高的證明,聽完雙方的訴求后連考慮都不考慮已經拍板定下,等身邊謀士們知道他們家主公又腦子一熱干了什么后已經晚了。
閻象唉聲嘆氣,已經放棄和不聽勸的主公講道理。
他們家主公獨斷專行慣了,對他來說順耳的話才叫勸諫,不順耳的話都是看他不順眼要害他,這種情況下他還能說什么?
愛咋咋,隨便吧,日子總得過,戰火別燒到他們自個兒家就行。
疲憊jpg
袁術是真不覺得他是冤大頭,他只看到豫州世家迷途知返棄暗投明,看到豫州重歸他手上的光明未來。
連袁紹那個婢生子都擁有整個冀州,他身為袁氏嫡系肯定不能只有南陽一郡,就算南陽一郡的實力堪比偏遠一州也不行,一郡的地盤聽起來就是不如一州威風。
但是因為豫州讓荀曄孫堅聯手把持住,不管是孫堅還是荀曄都兵強馬壯他打不過,這才不得不轉向南方和劉表爭地盤。
他來南陽時主要靠的是孫堅的兵力,如今孫堅一走,南陽各縣的兵力沒有強勢將領統帥只是一盤散沙,那只有千人的虎賁精銳用來耍威風還可以,派去戰場卻顯得太少。
好在他磕磣劉景升也沒好哪兒去,劉景升入主荊州全靠地方世族,他好歹還有從京城帶來的虎賁軍,怎么看都是優勢在他。
荊南四郡至今依舊脫離朝廷管控,劉表拿下襄陽的手段和荀曄沒什么區別,區別就是他是拉攏一些干掉一些,不像荀明光那么不講情面敢鬧事就全流放。
劉表急于穩住現有地盤,他想南下擴大地盤,按理說他們應該打的昏天黑地飛沙走石,但是他們倆的兵力都不夠用,打來打去愣是跟鬧著玩似的。
北邊袁紹和公孫瓚都打的損失慘重,他們打了一個多月連兵力都沒怎么損失。
既然如此,那就等他把豫州搶回來再一鼓作氣拿下荊州。
袁公路在魯陽大本營春風得意,等京城傳來動手的消息后立刻派兵北上潁川。
孫堅和呂布在東郡討伐黑山賊,荀曄帶著僅剩的并州精銳進京支援,如今的潁川只有幾千郡兵,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南陽兵一路勢如破竹,所到之處遇到的抵抗幾乎沒有,城中世族裝模作樣的派出家中部曲幫忙御敵,發現潁陰官署真的沒有反應后立刻演出無力抵抗導致城破的樣子讓敵軍進城。
不到三天時間,潁川便只剩下潁陰、陽翟、長社三座孤城“苦苦支撐”。
郭嘉興致缺缺的趴在桌案上,實在想不明白世家是怎么想的,“我等在潁川那么長時間,他們就不覺得這城破的太容易了嗎?”
兵強馬壯那叫勢如破竹,實力不夠的話還可能是甕中捉鱉,對面好歹猶豫一下呢。
劉曄慢條斯理的倒了杯茶,“溫侯已經出發,想必很快就能傳來好消息。”
荀彧和鐘繇在小聲商議如何處置這次摻和進來的世家。
上次那些被處理掉的家族主要是摻和進袁氏兄弟之爭,言而無信反倒是其次,所以真正丟掉性命的是少數,大部分都被打發去并州當勞力。
這次和上次不一樣,在有太守的情況下作亂生事是為造反,此等罪名足以抄家滅族。
人家已經光明正大的里通外敵搞事情,再網開一面只是流放就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