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整個兗州各郡國,如今只有東郡太守曹操活著,陳留太守張邈活著,山陽太守袁遺活著,泰山太守應劭活著。
治中和別駕略過,兗州牧在兗州都只能管個東平國,州牧任命的治中和別駕自然也沒有正常治中別駕的職權。
劉岱活著的時候沒見他們齊心協力,劉岱死了這群人卻都深明大義上了,也不知道伸張的到底是哪門子的正義。
旁邊,夏侯惇試探著開口,“那張邈總歸是大哥的舊友,如此接二連三的算計是不是不太好?”
“簡單,大哥拿人家當朋友,人家不覺得大哥是朋友。”曹洪挑挑眉,“大哥你說是不是?”
大哥交友不慎,友誼的小船早就翻了哈哈哈哈哈。
曹操:……
不等曹操說話,曹仁先一巴掌呼了下去,“閉嘴,后面蹲著去。”
沒看大哥都快怒發沖冠了嗎?
曹洪縮頭縮腦,“我又沒瞎說,你就說是不是吧?”
夏侯兄弟聽的頭疼,一人拿一個沒熟的小蘋果把倆人的嘴堵上。
入秋果子才成熟,他們回來的路上發現幾棵難得沒被扒皮砍掉的果樹,樹上還掛著零散果子,方圓幾十里杳無人煙肯定是無主之樹,于是就飛快上樹把沒熟的果子摘了下來。
現在摘可以吃酸果子,畢竟他們也不好等果子成熟再大老遠的跑過去。
曹洪曹仁被沒熟的果子澀的表情扭曲,可喜可賀,倆人接下來確實沒動靜兒了。
程昱看的眼角直抽抽,索性閉上眼睛當什么都沒有發生。
他們家主公大才大德,完全可以趁機就任兗州牧,但平心而論,他也知道兗州的世家不好相處,上任容易將兗州的資源攥緊手里難,尤其現在的兗州就是個爛攤子,就這么被推到臺前很可能好事變壞事。
不,那些人推他們家主公上位估計就沒懷好心,事情本來就談不上是好事。
程先生低頭不語,只是一味喝茶。
然而不主動開口卻擋不住主公點名。
曹操捏捏眉心,“仲德,你怎么看?”
程昱看了眼已經平復心情的主公,謹慎的開口道,“兗州乃四戰之地,地方大族世代在此經營,必定是想推出一個受他們掌控的州牧。”
能為他們所用最好,不能為他們所用也不能礙事,和劉岱那樣縮在東平國不插手其他地方的政務就行。
雖然他沒參與那些人的密謀,但是用腳丫子也能琢磨出他們的想法。
兗州牧不能是粗鄙武夫,他們兗州都是文化人,讓粗鄙武夫壓在他們頭上不合適。
也不能是庶族出身,他們世族受不得這個委屈。
出身也不能太高,尤其不能像荀氏那樣,不然兗州就不是他們的兗州,而是別人的囊中之物。
左挑挑右撿撿,呦呵,曹孟德出身不算太高但也不低,家族和宦官有牽連但和世族也關系匪淺,最最重要的是,那家伙手里沒有足夠的兵來挺直腰桿。
豫州那邊在賊寇入侵的時候過來幫忙是占了大義,兗州內亂的話他們可沒理由大老遠的派兵過來,除非曹孟德準備和荀明光還有孫文臺綁在一起。
那家伙和袁本初是從小的交情倆人都沒有綁在一起,怎么可能和荀明光和孫文臺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