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里,我心里其實挺沒底的。
都三十多歲了,腦力肯定不如二十來歲時,真怕跟不上進度,辜負了他們的期望。
我忍不住感慨:“我來得太晚了。”
導師拍了拍我的肩膀:
“哪里晚啦,一點都不晚。只要想改變,什么時候開始都不算遲。”
說完,導師走在前面,給我介紹基地里的生活設施。
跟在導師身后,我的腳步格外輕快。
路過的同事紛紛向我問好,真誠的笑容和問候,讓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被接納、被認可。
“婉玉,你看那是誰。”
師姐突然興奮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面容清俊、身材高大的男子正站在一堆復雜的儀器中間,冷靜地操作著。
“這人看著挺眼熟,但我想不起名字了。”
師姐嘆了口氣說:“那是咱們的小師弟余然啊。讀研的時候他就喜歡你,可你那時候滿心滿眼都是那個小糊咖。”
我瞬間明白了師姐的意思,但我現在真的沒心思開啟新的戀情,微笑著搖了搖頭。
只我不經意間一抬頭,正好對上了余然的眼睛。
他在看我,我的心突然猛地跳了一下。
在核研發基地的每一天,我都格外開心。
在這里,我不必再為一日三餐操心,也不用忍受丈夫的冷眼,更不用討好叛逆的孩子。
我把大部分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到了科研工作中,努力讓自己能跟上團隊里其他人的節奏。
就這樣,沒過多久,我順利適應了這里的工作,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步入正軌。
與此同時,首都的周家別墅里,失去我的父子三人,生活徹底亂了套。
偌大的別墅里,處處都透著冷清與孤寂。
得知我的死訊那天,閃閃和爍爍哭得撕心裂肺:
“爸爸,我要媽媽,媽媽怎么會變成骨灰?”
“媽媽怎么會變成一個小盒子呢?”
兩個孩子死死抱著我的骨灰盒不放。
我的遺照是畫的,因為我沒有給他們留下任何單人照,而我和他們的合影都被撕毀了。
他們親手撕毀的。
“她最后,一定很疼吧我對不起她。”周景明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