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回來,不會又是求本王救你妻子吧?”
趙安柏低頭拱手道:“正是,微臣此番前來,依然是為了救微臣的妻子。”
梁鴻也笑道:“林將軍的這個女兒,還真是讓本王有些好奇,居然能令趙大人和太子殿下如此癡迷。”
“王爺,微臣妻子只是個普通女子,之所以被太子殿下抓去,是因為她是唯一可能知曉當初那封圣旨下落的人。”
梁鴻也臉色瞬間變了變,暗暗坐直了身體,只聽趙安柏繼續(xù)說道:“但其實,她喝了陛下賜的藥,什么都不記得了,若是她還記得,微臣早就找到那封圣旨為林家伸冤了,又何苦等到現(xiàn)在。”
“既然如此,太子殿下很快就會知道你妻子什么都忘記了,自然就會放她回來。”
趙安柏悲痛地搖搖頭,“他不會的,為了萬無一失,他只有將我妻子掌握在他手中,才會覺得安全,一旦我妻子恢復記憶,他可以立刻找到圣旨,并殺了我妻子,這樣就永遠不可能有人知道真相了。”
“你為何如此篤定,這一切是太子所為?”
“微臣此前并未曾懷疑這一切都是太子所為,但微臣妻子失憶后不小心走出侯府,曾被太子殿下派人追殺,又抓去東宮,后來逃到西境,又被嚴將軍暗地里派人追殺,最后還是被崔將軍抓了回來,路上崔將軍幾次想對我妻子下手,若不是我一路跟隨,我妻子早就沒命了。”
趙安柏停下片刻,繼續(xù)說道:“嚴將軍和崔將軍在朝中,是誰的人,王爺不用微臣明言吧?這兩位將軍有私仇,為了在太子殿下面前立功,在抓我妻子時,兩位將軍差點動手,回來的路上,嚴將軍也曾派了幾批人追殺我們。”
梁鴻也饒有趣味地點點頭,問道:“所以,你就認為這件事是太子在背后主導?”
趙安柏點點頭,頓了頓,低聲回道:“不,微臣認為,真正的主導者另有其人。”
梁鴻也端起茶盅,輕輕喝了一口,“你繼續(xù)說。”
趙安柏也喝一口茶,繼續(xù)說道:“太子殿下雖然有做這件事的動機,但當時的他沒有做這件事的能力,林將軍死后,林家被滅門,西境大將軍落入了嚴立均手中,儲君之位落入了現(xiàn)今太子手中,朝中唯一能操控這件事卻不留破綻的,只有一個人。”
“誰?”
“曹相。”
梁鴻也突然將手中茶蓋重重蓋在茶盅上,哈哈大笑起來。
趙安柏心中略生出一絲慌張,但面上依然沉靜,問道:“王爺可是覺得在下這些推測哪里不妥?”
“不,你的推測非常對,但你忘了,還有一個人也可以做到這一切。”
趙安柏心中一驚,強自鎮(zhèn)定道:“還請王爺明示。”
梁鴻也一雙眼睛利刃般盯著他,半晌,揚了揚手道:“算了,既然你認為這個人是曹相,你且說說,你預備如何對付他?”
趙安柏對“還有一個人”做了各種猜想,既然梁鴻也還不愿如實以告,眼下他也就只有冒險一賭了,于是便道:“微臣何來本事對付他,微臣之所以前來投奔王爺,就是想求王爺出手。”
梁鴻也冷哼了兩聲,趙安柏接著道:“眼下有一個人可以幫助我們對付曹相,那就是現(xiàn)在被關在大牢里的嚴立均嚴將軍。”
“你想利用他將曹云濟拉下水?”
“正是。誰都知道嚴將軍是曹相的人,通敵叛國可不是小事,這背后會沒有人指使嗎?”
梁鴻也重新端起茶盅,搖頭微笑道:“就算真的是曹相指使,嚴立均難道會蠢到這個地步?”
趙安柏搖搖頭,眼神堅毅地看向他,緩緩說道:“嚴將軍當然不會蠢到去背叛自己的靠山,但若是這靠山是不是靠山,而是他的殺母仇人,王爺認為,他會做何選擇?”
不等梁鴻也接話,趙安柏進一步直視著他,“若同時他還知道,他現(xiàn)在身陷囹圄,他的靠山曹相為了自保并沒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呢?”
梁鴻也抬起眼皮從茶盅上方盯著趙安柏,面色已極為凝重,靜靜地等著趙安柏繼續(xù)說下去。
“恕微臣直言,王爺雖只比太子殿下大一個月,但無論如何都是名正言順的大皇子,王皇后無子,那為什么現(xiàn)在梁朝的太子不是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