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你還記得那日在城外追殺我們的黑衣人嗎?”
林飛點點頭,“記得。”
“這就是在他們身上發(fā)現(xiàn)的刺青,不僅僅是他們,后來你們出城去西境,我派了人跟在你們身后,路上截下了一批黑衣人,這些人身上也有這個圖案,后來洛洛在山谷里遇到追殺,回來的暗衛(wèi)告訴我,那些人身上也有這個圖案?!?/p>
“榮王的旗幟圖騰便是這只青雀?!?/p>
“沒錯,最關鍵的是,嚴立均派人跟我去救崔琨,后來那些人在半路被我們解決了,他們身上也有這個圖案?!?/p>
林飛驚道:“嚴立均是榮王的人?”
趙安柏不置可否,繼續(xù)說道:“嚴立均是曹云濟母家的遠方侄子,他父親早亡,家道沒落,隨母入京城投奔了曹云濟,十二歲便去京郊大營投了軍,彼時榮王尚未封王,正在軍中歷練,他所投的恰與榮王在同一麾下。”
趙安柏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世人都知道嚴立均是曹相的遠房侄子,但據(jù)我所查,當年曹相收留他母子二人后,沒多久嚴母就死了,曹家離奇地厚葬了她,而后嚴立均就去投了軍?!?/p>
林飛奇道:“曹相于他有恩,他怎么會替榮王做事?”
趙安柏搖搖頭,“曹相于他未必有恩,否則他為何要殺崔琨?曹家和崔家都是太子在朝中的后盾,在眾人眼中,他是曹相的人,他殺崔琨,崔家只會把賬記到曹家頭上。”
“所以你才一定要救崔琨?”
“是的,崔琨要是死了,嚴立均可以遮掩過去,崔曹兩家頂多結怨,不至于翻臉,但只要崔琨活著,就一定不會放過嚴立均,他是個關鍵,只有他倒下了,背后的勢力才會浮出水面?!?/p>
“可是洛洛現(xiàn)在在牢里,陛下隨時都可能下旨殺了她?!?/p>
趙安柏嘆了口氣,低頭不語。
林飛又問:“那個傳旨的衛(wèi)兵呢?抓到了嗎?”
“沒有,我爹派人找到他時,他已經(jīng)死了,榮王派出的這些人,都是死士?!?/p>
“榮王為什么一定要至洛洛于死地?”
“或許是因為洛洛有可能找到圣旨的下落?!?/p>
林飛惡狠狠地一拳錘在桌上,碗碟燭火都跳了一跳,陳書玉一直聚精會神地聽著二人言談,被他這一錘驚得一跳,抬頭看向他時,心中揪成一團。
“若是我拿著血書和案卷去作證呢?”
說罷從懷中拿出林洛洛交給她的血書和案卷,遞到趙安柏面前。
林飛想也沒想,說道:“不行,你不能出面?!?/p>
趙安柏拿起血書和案卷細細讀了兩遍,抬頭看著陳書玉瘦削的臉龐,他不是沒想過讓她出面替林家喊冤,就算不能翻案,至少可以爭取重審,那樣林洛洛暫時就不會有性命危險。
可她的身份若是暴露,就會被榮王盯上,那將隨時會有生命危險,林洛洛用自己換她平安,一定不會同意這個做法。
趙安柏跟著也搖搖頭,說道:“你不能露面,太危險了。”
陳書玉慨然悲道:“我爹生前跟我說過,是他錯信了那傳旨之人,是他親自去軍中請大將軍帶兵歸京,大將軍的死,林家的慘案,還有洛洛姐現(xiàn)在的處境,都跟我爹有關,他叮囑過我,有朝一日一定要將他的血書和宗卷大白于天下,為將軍正名?!?/p>
趙安柏沉思片刻,說道:“你還是不要露面,我找人將這血書和案卷遞上去,希望能爭取到重新查案的機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