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柏拉著他一起在桌旁坐下,推給他一盞茶,
自己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將他和林洛洛的計謀細細說與他聽,
也將今夜被榮王擋回來的事情說了。
林飛聽完其中緣由,
雖不再生氣,
但臉色依然難看。
“義父在時,
對兄長和部下都再三叮囑,
不可介入朝堂爭斗,
尤其是奪嫡之爭,
你明知榮王有心奪嫡,
就算能借他的手除掉太子,
但你我都知道,此事太子并不是主謀,而等到榮王上位,我們要再想揭露他在背后所設計的陰謀,只怕就不可能了。”
趙安柏望著窗下一盞燭火出神,回道:“你說的,我和洛洛都考慮到了,所以洛洛提出了一個更冒險的想法,被我拒絕了。”
“什么想法?”
趙安柏苦笑兩聲,搖搖頭,“算了,反正我不會同意的,你更不會同意。”
林飛見他不愿多說,也不再追問,沉思了片刻,問道:“太子為何一直不著手查案?”
“他不是沒查,是查不到,那封圣旨必然出于宮中,但為陛下掌管玉璽的太監前幾日已經死了,據說到死也沒招出什么,他有一個相好的宮女,也一同死了。”
林飛再次氣憤填xiong,重重嘆道:“這么重要的人怎么能輕易讓他死掉。”
趙安柏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我已經托人去查這太監和宮女,過幾日應該就知道了。太子應該不會想置洛洛于死地,但若是他查不到關鍵證據將榮王挖出來,曹云濟和曹貴妃肯定會讓他以查無冤情結案。”
“那我們就幫他把證據找出來。”
“若是能夠找出證據,我今夜又何必去向榮王賣好。”趙安柏喝一口茶,放下茶盞,看向一臉正氣的林飛,“你這次出去找到線索了嗎?”
林飛聞聲腦袋微微耷拉下來,面露失落,“我把林家曾經的莊子全都探了一遍,所有莊子都被收歸朝廷了,現在是戶部在管,主事的人倒是沒換,但都說林家出事那日未曾收到什么消息。”
“想來即便收到了什么消息,也無人敢說。”
林飛搖頭,看向趙安柏,眼含堅毅,“不會的,林家對莊戶向來仁厚,義父又有忠君守國的義氣,當夜若是有消息傳出去,他們定會竭力保全的。”
見趙安柏不再否定,他又接著說道:“要說這次全無線索也不算,南郊有一個莊子主事的媳婦跟我說了一件往事,說義父曾有過一個妹妹,生下來便體弱,兩歲上幾乎病死,得遇一個叫惠靜的姑子卜了一卦,說什么塵緣淺佛緣深,后來病治好就跟那姑子出家了,只是這么多年,林家上下也沒聽人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