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洛頓時火冒三丈,瞪了他一眼,“你休想!”
“你不嫁?不嫁就算了,那就等著趙安柏秋后問斬吧。”
“你們兄妹倆就這么喜歡搶別人的丈夫、妻子嗎?”林洛洛終于忍不住怒了。
梁鴻于聽了她這話騰地站了起來,聲量一下拉高,“什么叫搶?你不是已經與他和離了嗎?你當初若是嫁給了我,林家說不定就不會落得今日這般下場,是你父親冥頑不靈非要把你嫁給趙安柏,你本來就應該是我的。”
林洛洛被他這一頓大叫嚇了一跳,他原本溫和俊秀的面容此時漲得通紅,原本深情的眼里此時只有憤懣和嫉妒。
“你為什么說我要是嫁給了你,林家就不會落得今日這般下場,難道是你陷害了林家?”
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梁鴻于轉過身沉默了一陣才回過頭來,他又恢復了溫和俊秀的樣子,但林洛洛卻只覺得此人性情難測。
“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有意的。”他伸出手想去抓她的手,她一把將手收回,他低頭看著自己懸在半空的手,兀自笑了笑,嘆了口氣,道:“沒有人陷害林家,要怪就怪你父親野心太大了。”
“那昨天夜里為什么會有人追殺我?”
梁鴻于怔了怔,垂頭思索了一番,不再回話,轉而叮囑道:“你別胡思亂想了,好好養傷,我過些日子再來看你。”
說罷起身走了出去。
大理寺牢獄進門大廳里一年四季都燒著一盆火,陰暗潮shi的牢獄,就靠著這盆火帶去一點光明和溫度。
趙安柏被關在這里已經大半個月了,雖然梁肅引在知道林洛洛離開侯府后立刻將他打入了大牢,但他很清楚自己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
他唯一憂心的是林洛洛的安全。
她從侯府逃脫侍衛伏擊后,他就再也沒有了她的消息,而青兒的失蹤更是讓他心中不安。梁肅引未必會真的要她死,但有人卻可能會趁機要她的命。
“有人要見你。”
一名獄卒突然過來打開了他這間牢房的門。
白羽今天已經來過了,還有誰會來看他?莫不是他有新消息了,但白羽來了獄卒也不會給他開鎖。
他跟著獄卒走出牢房,來到一間專用的審訊室,獄卒將他送到審訊室門口就離開了。
他滿腹疑惑推門進去,里面背身站著一名女子,頭戴一頂錐帽,聽見聲音,她轉身取下錐帽向他走來,原來是昭陽公主。
他依然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個君臣大禮。
昭陽見他依然恭敬生疏的態度,心中不悅,但見他穿一身白色囚服,發絲凌亂,面色憔悴,不復往日的飄灑風姿,心中又有些不忍。
“趙哥哥,快請起,你受罪了。”
“謝公主。”
“趙哥哥,你何苦要如此折磨自己呢?”
“臣罪有應得。”
“我去求父皇,讓他放你出去。”
“謝公主好意,臣違背了對陛下的承諾,陛下將我治罪理所應當。”
昭陽看著眼前這位畢恭畢敬的臣子,想不明白他為何總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哪怕她現在屈尊降貴來到牢獄中看望他,主動提出為他向父皇求情,他依然如此冷漠地拒絕她。
多少人仰望著她,巴結著她,可他的眼中卻從來看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