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一坐一跪,大殿內寂靜無聲,過了許久,梁肅引終于開口道:“于兒,別跪著了,起來?!?/p>
梁鴻于膝蓋已經跪得麻木,支撐著站了起來,抬頭只見梁肅引靜靜地看著自己,神情肅穆哀傷,心下頓時詫異不已。
“父皇,您是否龍體有恙?”
梁肅引眼神的光芒閃了閃,臉上神情漸漸緩和不少,道:“你心中可怨父皇?”
梁鴻于大驚之下連忙又跪了下去,道:“兒臣不敢?!?/p>
“是不敢?”
“不,不是,兒臣不怨父皇,父皇自小就對兒臣寵愛有加,兒臣心中對父皇只有敬愛和感激,絕無怨言。”
梁肅引微微點頭,輕輕嘆了口氣,道:“起來吧。”
梁鴻于松了口氣,站起身來,只聽梁肅引沉聲道:“陽兒方才又到宮里去哭了一場,她怨父皇,怨父皇將你母親打入了冷宮。”
梁鴻于想起昔日母親對自己兄妹那般疼愛照顧,如今她被關進了那凄清苦寒的冷宮之中,連面都不得一見,心中苦澀翻涌上來,不由眼角鼻頭開始泛酸。
梁肅引重重地嘆了口氣,道:“你母妃在父皇身邊二十多年,溫順體貼,善解人意,若不是,若不是……哎,父皇也有不得已,你和陽兒,去看看她吧?!?/p>
梁鴻于驚喜道:“父皇,兒臣可以去見她嗎?”
梁肅引垂著頭,卻不作答,過了片刻,他又道:“陽兒年紀不小了,你母親一直都記掛著給她指一門好婚事,上回大婚被搶親之事鬧得實在不像話,一說指婚她就哭哭啼啼,你好好勸勸她?!?/p>
“父皇,趙安柏當初被搶親一事,兒臣總覺得有些古怪?!?/p>
“什么古怪?”
梁鴻于搖搖頭,“無論如何搶親之人不會是林洛洛。”
梁肅引瞪了他一眼,道:“你和陽兒都有一個毛病就是耽于兒女之情!”
梁鴻于連忙閉嘴,不再回話。
梁肅引又看了他一眼,語重心長地道:“搶親之事古不古怪都不宜再提,趙安柏此人看著文文弱弱與世無爭,實則意志剛強心有丘壑,若是好生加以利用,將來必為朝中棟梁砥柱,朕當初想將陽兒指婚給他,也是做重用之想?!?/p>
梁鴻于聽他如此夸獎趙安柏,表面雖然點頭附和,實則心中憤憤不平,梁肅引似乎看穿他的心思,道:“你心中也不必憤憤,你記住,做君王,
籌謀
“我們該怎么辦……”曹貴妃一雙吊梢眼微瞇著,
望著遠處喃喃自語。
“我們該先下手為強。”梁鴻于接口道。
曹貴妃緩緩轉過頭來看著自己的兒子,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梁鴻于沒有在意她的注視,
繼續道:“舅父臨死前告訴我,嚴立均的死是一個圈套,他在西境時就與榮王暗中勾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