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柏,你此前護(hù)妻心切,一心查案,所作所為,本宮概不追究,但今日起,林家冤情已白,林洛洛罪名已除,你夫妻二人也可團(tuán)聚,只是你們再不許糾纏于林家一案,今后若是再敢大膽妄為,本宮定不輕饒,你可聽明白了?”
“是,太后。”
兩人又聽了一會太后的訓(xùn)誡,方才得以解脫。出了正殿,任芳已經(jīng)領(lǐng)著陳書玉在等著,見到兩人,走上前來,笑了笑,嘆道:“上一次見你們兩人一起站在這里,還是你們剛成婚的時候,這兩年,實在苦了你們。”
說罷眼角不禁泛了一線紅,趙安柏連忙躬身道:“多謝姑姑對安柏和洛洛的照顧。”
林洛洛雖然不記得往事了,但見趙安柏對她態(tài)度甚恭,又想起這些日子她對自己確實多有照顧,便跟著行禮道謝。
任芳收起傷感之情,扶起兩人,道:“快別這樣,奴婢受不起。”
說完轉(zhuǎn)身將陳書玉推到二人面前,笑道:“這位陳姑娘,也還給你們了。”
林洛洛將陳書玉牽到跟前,想了想,猶豫道:“姑姑,那位智覺師父……”
任芳一面領(lǐng)著他們往外走,一面道:“姑娘放心,那位師父是出家人,太后信佛,不會為難她的。”
林洛洛聽了心中稍微一寬,舒了口氣。
任芳將三人送出壽仁宮便不再往前,三人辭過她,一齊往宮門走去。
“趙安柏,這位姑姑跟我們很熟,是嗎?”
趙安柏點點頭,道:“我外祖父母去世后,母親年紀(jì)尚小,便養(yǎng)在太后膝下,她是侍奉母親的貼身宮女,雖是宮女,但母親與她感情很好,因而她對我們也更親厚幾分。”
“原來如此,難怪她對我格外照顧。”
“其實太后對我們也好,我們成親的時候,她給我們賞賜了一份大禮,當(dāng)初若不是她,或許你……”
“或許我已經(jīng)死了。”
趙安柏側(cè)頭看了她一眼,不由地伸手去抓住了她的手,林洛洛被抓住手,抬起頭來朝他燦然一笑,手中暗暗握了握。
“可惜我都忘記了,不知道任姑姑會不會見怪。”
“她知道你忘記了,不會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著話,陳書玉在一旁聽著絲毫插不進(jìn)嘴,不由地暗暗嘆氣,林洛洛聽見她嘆氣,便問趙安柏:“林飛去了西境,什么時候回來?”
“他原本這些日子便可回京,但圣上封了他做西境副將軍,一時半會怕是不能回來了。”
陳書玉聽見他做了西境副將軍,心中又喜又憂,見林洛洛一臉好笑地看著自己,不由又羞又惱,于是快步走出幾步,回頭跺腳道:“你們這樣慢悠悠地走,什么時候才能到家,萬一太后反悔又將我們關(guān)回去怎么辦?”
林洛洛見她著惱,便道:“好好,我們快些離開這里。”
說罷拉著趙安柏快步追了上去。
三人出了皇宮一路往東,到了侯府仍不停步,林洛洛正在奇怪之時,一抬眼便看見了將軍府,白羽正站在府門前張望,看見他們便帶著兩名小廝小跑了過來。
“大少爺,少夫人,你們回來了。”
趙安柏下了馬,攙著林洛洛下了車,道:“這座宅邸圣上還賜給林家了,只是這上頭的牌匾,不能再寫將軍府了。”
林洛洛抬頭望去,上面的牌匾果然已經(jīng)換成了“林府”兩個大字。朱漆大門煥然一新,門上兩個銅環(huán)銅釘被刷得黃彤彤閃光,兩旁各站著兩名小廝,往里望去,一座碩大的石壁擋住了視線,屏上刻著“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十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