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趙安柏不知道自己當初那個決定是否正確,他保下了她的性命,但失去了他們的孩子,失去了她的愛,而她,似乎失去了整個靈魂。
她面對他一日比一日沉默,只有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才會放聲歡笑。
“洛洛,明日我讓白羽再去買幾只紙鳶回來,我來畫,好不好?”
林洛洛正拿一雙胳膊杵在桌上,雙手捧著臉,思索著今日在樹頂上觀察到的侯府四周情況,腦中盤桓著一個大膽的想法。十日前與趙安柏大吵一架后,這個想法就已經出現在了她腦海中。
她轉頭盯著趙安柏那張俊朗的臉看了一陣,心頭一軟,不禁開始后悔自己剛才為什么要推開他的手。
她張嘴想要告訴他自己剛才在樹上的發現,但立刻又醒轉過來,捂住了嘴。
她不能說。
短短幾個月的相處早已讓她明白,趙安柏對她實在過于了解,她往往只要說出一句話,趙安柏就知道她接下來想說什么想做什么。
所以,這些日子她干脆什么都不跟他說,這個大膽的想法,她必須要實現。
“我想自己出去買。”
趙安柏臉色凝住了,漸漸垂下了頭,她知道,這個要求他無論如何不會同意。
“那你親自替我去買,現在就去。”
這個要求他立刻就會同意。
果然,趙安柏一口答應了。
目送趙安柏帶著他的貼身小廝白羽高高興興地出了府,林洛洛也開始高高興興地巡視侯府東院。
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她發現侯府的暗衛主要安排在她和趙安柏所住的東院各道門口,她要想出府就一定要經過這幾道門,但出門一定要經過門嗎?
不是一定的,還可以fanqiang。
她沿著侯府東院東門那道墻一路走去,高出她一個個頭的墻壁刷得雪白,沿著墻壁種了些爬藤植物。
不知不覺走到了趙安柏的書房旁,這段墻壁與其余部分有些不同。墻頂上的磚瓦有些脫落,墻壁上有些陳年翻爬的痕跡,而最為重要的是,書房窗下有一顆桂花樹,高過屋頂,雖然離墻兩丈有余,但有那么一兩只橫生的枝丫挨著了墻壁。
就是這里了,她站在樹下滿意地點了點頭,一邊謀劃著要如何實現fanqiang出府的想法,一邊繼續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去。
走著走著,右手邊出現了一道門,門大敞著,門外是一條青石板鋪就的寬巷,她眼睛一亮,這就是那條通向大康街和正元街的巷子。
她往身后四周望了望,大著膽子往門口走去。
“少夫人,大少爺交代了,您不能出府,您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小的們去辦。”
她還沒挨著門邊,兩個小廝就出現在了她眼前。
“我今天就要出去,你們誰敢攔我。”眼看就能出門了,突然被這兩人攔住,她不禁有些著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