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呢?“楚臨星著急地朝她比劃手語。
他并非啞巴的事,不能暴露。
這件事只有裴淮義和她身邊的親衛知曉,旁人一概不知。
知道的人越多,他的處境才越危險。
但裴淮義要他回府,陪一個假冒的自己,楚臨星一萬個不愿意。
一個暖床的,沒有名分的琴師,不該過問主子的行程。
但裴淮義耐心地回答了他:“朝堂上還有要事,你先回去陪著他。”
“不是很思念你的師兄嗎,楚公子?”
別趕我走
離得近了,能聞到楚臨星身上的淡香。
“大人說的是,”楚臨星順從地頷首,“我這就回去。”
他有意將清苦的湯藥味蓋過去,不知用了什么香粉,倒顯得有些奇怪。
“什么味道?”她探究地看了楚臨星一眼,后者有些不好意思,頭扎地更低,想要回避這個問題。
她聲音不大,但因著周邊過于安靜,這樣有些曖昧的話語還是被周邊百姓聽到了。
方才嘲諷楚臨星的男子,無不臉色難看。
裴淮義這樣的身份,想要什么樣的男人沒有,多少世家公子對她芳心暗許,她都禮貌相待,誰曾想會選楚琴師這樣無根無萍,只有琴技拿得出手的人。
沒人知道他長什么樣,面容未知便罷,還是個啞郎。
裴淮義卻對這樣的人另眼相待。
楚臨星還不知道自己被多少京城男子當做了公敵,回到府上后,他并沒有先去看那位假的自己,而是先憑著記憶找到膳房的位置,挽起袖子開始做糕餅。
膳房的廚郎眼熟他,笑著招呼:“公子想吃什么,放著我來就是。”
楚臨星搖了搖頭:“我為大人做糕。”
廚郎給他把東西收拾出來,從旁提點:“少放點糖,大人不喜太甜的,這個也要多放一點……”
思緒漸遠,耳邊廚郎的聲音似乎也遠了。
他以為裴淮義喜歡很甜的東西。
在潁川的時候,他時常買一些很甜的糕來,趁著裴淮義伏案的時候湊上前,將又香又甜,還冒著熱氣的糕遞到她唇邊:“來,張嘴。”
她都來不會拒絕他。
那些遞到她唇邊的糕,裴淮義都吃了進去。
若是碰到太甜的,她會飲一口濃茶,現在想來,是她不喜過甜的味道,要將難以忍受的甜壓下去。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