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笑令他血液倒流:“大人……”
“這是怎么了。”她溫聲上前。
“無事,我出來透透氣。”楚臨星下意識后退了一步,脊背緊緊貼著冰冷的竹節,“您是喝醉了嗎?”
他做了個緩緩搖頭的動作。
這并非啞郎們常做的手語,只是方便她看懂。
裴淮義被他這幅模樣取悅到了,輕笑一聲:“或許吧。”
今夜月明星稀,還算明亮,竹林里的光亮有些微弱,也足以她看清眼前人的模樣,楚臨星垂著眼睫,月光透過睫羽,在他面頰上映出淺淡的陰影。
聽到裴淮義模棱兩可的回答,楚臨星看著她:“吹吹風能好一些。”
“聽說楚公子打算入肖府,”裴淮義拉近同他的距離,“我當恭喜楚公子。”
隨著與她距離的縮短,那股清淺的香氣將要將人溺斃,女人的面容也被清晰的映照。
她說,恭喜。
這有什么可恭喜的。
明明他鼓起勇氣,想進御史府,留在她身邊的。
明明眼前人才是他的心上人,可這些復雜的朝政橫在兩人之間,宛若天塹,讓他不能對她坦白、不能與她相認,只能與愛人互相試探。
柔軟的心臟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攏住,緩緩施力,攥緊,讓他痛卻不能發出聲音來,只能獨自承受著這份痛苦。
楚臨星抬眼看著她。
她的祝福似乎誠心實意,至少他看不出什么端倪來。
他不想接受這份祝福,但楚臨星擠出一點開心的模樣:“多謝……”
裴淮義應當是不在乎他說了什么的。
她身上帶著一點酒氣,混著瑞香,聞的他也跟著有一些醉了。
“多謝?”她笑了一聲,“看來楚公子也為此高興。”
他對危險一向敏感,楚臨星沒有反應的時間,脊背緊緊貼著冰冷的竹子。
“大人,您醉了。”他嚇得手都在顫。
一只手抵在他的腰間,為他隔離冷硬的院墻與竹節。
“你就這么怕我。”
她嗓音低柔,動作卻稱不上溫和:“楚公子,我上次問過你,你沒有什么想要對我說的嗎?”
心音急切,楚臨星喉頭滾了滾,拭著推開她。
但她沒有放開的意思:“安分些,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