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沒有護住你。”楚臨星輕輕抱住他。
蒹葭吸了吸鼻子,許久,說出一句驚人的話:“公子,咱們跑吧。”
“……什么?”
楚臨星蹙著眉尖,似沒有聽清他的話。
蒹葭從來小心謹慎,行事穩妥,從不會做這樣冒險的事。
那位郭小姐夫侍無數,瞧見他們主仆二人后,再不顧忌這是肖府,對楚臨星動手動腳不成,便想要欺辱蒹葭。
蒹葭聲音悶悶的,道:“蒹葭不愿受辱,也不愿公子受辱,咱們跑吧。”
“公子當初到弦月堂,簽下了雇身契,如今肖大人算是為公子贖身,可公子又非仆非奴,沒有身契,自然是想去哪便去哪。”
楚臨星低聲道:“我知道,只是……”
只是他不敢去找裴淮義。
自那日后,他遲遲不敢邁出這一步。
“公子,”蒹葭一把撩開衣袖,露出小臂上的青紫,“這些,都是郭小姐掐出來的,若是我不曾掙脫,只怕失了清白,倘若她要了我的身子,我就一頭撞死。”
那截小臂上滿是青紫紅痕,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
楚臨星緩緩閉上了眼睛。
前些時那位郭小姐趁著他撫琴,撫摸他的手背,嚇得他那一整日不敢再出院子。
楚臨星洗了一遍又一遍,試圖將那股惡心的感覺擦掉,卻無濟于事。
留在肖府的這幾日,他也明白了,肖柏或許靠譜,但她不會為他涉嫌,去對抗李云邦。
甚至可以說,肖柏明面上很有主意,實則并沒有裴淮義縝密,跟著她,勝算不如裴淮義大。
蒹葭適時出聲:“公子,裴大人并非壞人。”
“我知道。”
她對誰都好。
只是因為懷疑他的身份,獨獨對他很壞。
“為何我們不去裴府,裴大人是頂好的人,也喜歡琴音,很是欣賞公子,我們去裴府,境遇是否能好些?”
楚臨星沒有當即應聲。
他知道蒹葭說的不無道理,但是因著那夜的事,他也不敢再去試探。
手腕隱隱作痛。
楚臨星蹙了蹙眉頭,輕聲道:“要下雨了。”
“我們回去吧。”蒹葭提議道,“回肖府,收拾東西,然后離開,去哪里都好。”
楚臨星還沒有出聲,一道溫和清越的女聲透過陣陣雨絲傳來:“楚公子這是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