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腰肢太過纖細了,一度讓裴淮義認為,這是長期食不果腹外加刻意勒緊達成的。
楚臨星恐怕跳不了舞。
她擔心風吹斷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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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臨星把自己裹在棉被里。
新棉絮柔軟蓬松,與起初郝掌事用來打發他那條發硬的棉被不同,服下安胎藥后困意來襲。
他側身微微蜷縮一些身軀,掌心搭在攏起的小腹上。
松開纏緊小腹的布帛后,時不時傳來的疼痛也暫時停歇,楚臨星屏息凝神,仔細感受著小腹中傳來一些動靜,生怕驚擾了它。
待察覺到小家伙的動靜,他才松下一口氣,闔上沉重的眼簾。
“抱歉,”他低低地同那個新生命低語,“是爹爹不好。”
他居無定所,帶著幼小的新生命顛簸,食不飽,穿不暖,它時常會抗議。
楚臨星真的很怕,害怕哪天小家伙厭惡了這樣的生活,徹底離開他。
他只有這個孩子了。
“再堅持一下,等爹爹找到那位大人,就不會拘著你了。”
他悄聲向它保證。
“爹爹今日又見到你娘親了,她還是和以前一樣,那么聰慧,幾乎什么都瞞不過她的眼睛,差一點爹爹就被發現了,”楚臨星問它,“你是感受到娘親了嗎?”
他不該指望這樣小的生命給他什么答復,但血脈相連,小家伙也在這時給予他回應。
楚臨星眸光比雨絲還要柔軟:“你當時鬧得好厲害,原來是因為感受到娘親了。”
可裴淮義真的沒有發現嗎。
她一定懷疑他了。
楚臨星再沒有力氣去想其他的,疲憊的身軀被云一般的棉花包裹,他很快便昏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是午后,蒹葭為他端來湯藥,試了溫度才松了口氣:“可算退熱了,公子真是嚇死人了……”
楚臨星望了一眼湯藥,問:“是安神的嗎?”
他聞著味道有些不像。
自有孕后,楚臨星對于氣味格外敏感,自然發現常喝的藥味道不對。
蒹葭只道:“這是祛風寒的湯藥,公子是淋雨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