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見到楚臨星的那一刻起,便覺得,他就是成恩。
風蘭道:“可是,先前主子如此問楚公子,他也沒有露出過馬腳,這次,主子打算如何?”
額角抽痛,但裴淮義只按住隱隱作痛的地方。
她已經(jīng)鮮少有這樣劇烈的情緒,生在河東裴氏,從眾多姐妹中脫穎而出的人,小小年紀便見識了太多殘酷,或許早已不能算作常人。
只有成恩無數(shù)次勾起她平淡的情緒,幾次讓她瀕臨失控。
裴淮義道:“不論他是不是,先將他留在我身邊?!?/p>
成恩的存在就是一個變數(shù)。
此刻同她的夢中不同。
她也曾在夢中見過這樣的場景。
夢里的成恩嫁人后,終于被她找到,梳著人夫鬢的人哭著解釋自己離去的原因,懇求她放過自己,不要再打擾他的生活。
成恩說,不要打擾他的生活。
一團烈火盤踞在xiong膛,氣血沖向頭頂。
那是她近些時日以來,情緒最激烈的一次,時隔今日已有整整一月。
初次的情緒不受控,也是因為成恩。
只是她所設想的,找到成恩后的怒氣、質問,或是溫存,這些通通沒有,她出乎意料的平靜。
貓捉老鼠的游戲,他喜歡玩,她就陪著他玩,只要他是成恩,就遲早會露出馬腳,她并不急于這一時。
裴淮義放下杯盞,聽著清脆的磕碰聲混著雨聲,耐心等待著他的到來。
妙音院。
被雨淋了一遭,楚臨星此刻周身都冒著寒氣。
蒹葭跟著他,忍著眼淚小聲道:“公子,我們不怕,本就是她有錯在先?!?/p>
郭瑞將他扯進懷里還不夠,妄圖再抱住楚臨星。
她喝醉了酒,自然沒有抱成,只拿了酒盞要灌他酒。
楚臨星身子骨本就弱,更是鮮少飲酒,一時沒防備,當真咽下了些酒液,到現(xiàn)在頭都是昏昏沉沉的。
“小浪蹄子,做出一副寡夫模樣給誰看,要不讓郭姐姐疼疼你……”
楚臨星本就厭惡被人觸碰,自然連連后退,郭瑞見有人膽敢反抗她,登時怒不可遏,一片混亂。
后來不知誰趁亂推了一把,郭瑞就跌在地上,額角滲出血來。
她成日尋歡作樂,身子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誰都沒想到她一個女人能一頭撞在桌案上。
“反正當時院里有兩個郭瑞的夫侍,他們、應該會為我們作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