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提起安胎的方子時,府醫一臉茫然,想必裴淮義也是不知的。
裴淮義只叫她回來治病,她就順理成章的認為是好友的夫侍。
有懂醫術的在這,很快便想明白的其中的緣由。
所以這是她的小嬌夫瞞著她,揣了野種,卻騙她自己染了疾病?
不僅如此,還能拿到這樣的方子,買通京城的郎中為他說謊。
“裴淮義不會原諒他的。”彭禾有篤定地道。
膽敢欺騙裴淮義,這小兒郎慘了。
她火速寫下幾個字塞給一旁的親衛:“去,以我的名義為你家主子遞信。”
此時的竹米村。
因著此次出門扮做妻夫,翟媼自然而然為她們備了一間房,今年的福神正細致地鋪著床。
入夜,裴淮義指尖抵在額角,沾了墨汁。
楚臨星是誰都無所謂,只要她想要,就可以留下。
他也很想留下不是嗎,兩廂情愿的事,為何不可呢。
“……大人,”楚臨星遞給她一盞茶,溫聲道,“沈將軍不是要隨我們回去了嗎,您在想什么?”
裴淮義撂下毛筆,竹管與筆山磕出一聲響:“你同你師兄真的很
像。”
此言一出,他有點不高興了。
原本揚起一些的唇角僵了一瞬,隨后垂首:“大人喜歡就好。”
裴淮義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夸你像你師兄,為什么不高興?”
他小聲道:“倒沒有不高興……”
他分明知曉,自己的存在就是為了模仿成恩,但被裴淮義如此夸贊時,因著孕夫敏感多思,還是有些不高興。
“撒謊,”裴淮義察覺到他一閃而過的落寞,“楚公子,你不想像他,是嗎?”
按照往常,楚臨星本該低著頭,一語不發,或是繼續認錯。
但今日他不知是怎么了,裴淮義方才的話在他聽來就莫名多了些坦白的勇氣。
楚臨星抬眼看著她,很是認真地看著她:“是,大人,我同樣愛慕大人,也不想與師兄相似。”
裴淮義笑著打破他美好的幻夢:“但你能留下,不就是靠你師兄嗎?”
他平淡附和:“大人說的是,我清楚自己這般不對,所以我當為自己方才的作為,向大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