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見大人對他很好,誤會您認定他就是師兄,只怕自己人微言輕,說出來招大人討厭。”楚臨星打量著她的神色,而后問,“所以您一直在懷疑他嗎?”
裴淮義費解地看著他:“一個冒充你師兄的人,你在顧慮什么?”
他蹙著點眉尖,半晌道:“我不想被大人討厭。”
在大人物手下討生活,不能做一個不得喜歡,甚至是惹人生厭的人。
裴淮義的聲音不辨情緒:“既然不認識,怎么還能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我怕您生疑,”楚臨星微微蜷縮了一下指尖,被她按住,也不想掙脫,任由自己清醒地陷入那張甜蜜的羅網,“要是您希望他是師兄,我便也將他當做師兄。”
她費解地看著眼前人,唇角還帶著一點笑意:“這也能妥協?”
或許是女男的思想有別。
她實在搞不明白楚臨星究竟是怎么想的。
為了留在她這,他指鹿為馬,做到這個地步。
“我,心悅您,愿意給您做小,求您留下我,只要給我一口吃的,讓我能日日看見您就好了,別的,我不奢望。”
這話有些不合時宜。
但楚臨星就是說出來了,他沒有期盼得到什么回答。
只是平靜地等待審判的降臨。
將自己的心思展現在她面前,隨后一副任殺任剮的模樣。
“只要一口吃的?”裴淮義感到一陣荒謬。
她自然清楚楚臨星的心思,但沒想到他的要求就這樣簡單。
墨條與硯臺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她沾了一些墨,繼續書寫道,“收拾好東西,明日隨我出去。”
對于楚臨星方才不合時宜的告白,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現下可不是處理女歡男愛的時候。
她松開了手,楚臨星也順勢將被她觸碰過的手背縮回去,耳尖通紅,但維持著平靜:“您要帶我去哪?”
“帶你出去散心,”裴淮義說的理所應當,也沒有要征求誰同意的意思,“帶好東西,這幾日不回府。”
楚臨星點點頭,意識到她在伏案書寫,又重重地嗯了一聲。
他就安靜地站在那,只有裴淮義需要的時候,上來為她添些茶,磨會墨,直到她徹底停筆,側眸看他還在。
一副疏冷,但小意溫柔,又賢惠的主君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