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令人恐懼的顏色令他皺起了眉頭。
積聚之疾同夫郎有孕也差不太多,倘若他順著王娘子的話,不再束腹,又是否會引起她的懷疑呢。
如今月份越來越大,他賭不起,他和裴淮義的血脈不能有事。
生長痛愈發(fā)嚴(yán)重,楚臨星面露難色,對此束手無策。
起初的疼痛還能忍,然他如今連大口呼吸都不能,就連尋常的衣料都會磨得他生疼。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臨星羞憤欲死,他環(huán)緊自己沉進(jìn)溫水里,卻又以一個奇怪的姿勢避開疼痛的地方。
誰曾想,溫?zé)岬乃炊碳さ乃鼮殡y受了。
“公子,大人于正廳還等著。”
楚臨星忍著兩端的痛癢,嗓音喑啞:“……馬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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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廳,裴淮義面上沒什么多余的神色:“喝盞姜茶驅(qū)驅(qū)寒。”
成恩是最厭惡姜味的。
她支著額角,看著楚臨星接過煮好的姜茶,垂著眼簾小口小口地喝著。
他這次沒有戴面紗。
楚臨星啞著嗓音道:“多謝大人收留。”
她輕笑一聲,面上卻沒有笑意:“不是天生啞癥嗎,什么時候會說話的,楚公子?”
“……前些時日,”楚臨星道,“母父死后,我便再說不出話了,并非生來的啞癥,是心病。”
裴淮義掀起眼簾:“看來京城有了不得的人物啊,能將楚公子的心疾治好。”
她語氣不咸不淡的,但楚臨星知曉,她是覺得自己在欺騙她。
她不咸不淡地道:“原是如此嗎,我還以為是楚公子騙了我。”
楚臨星默了三息,終還是問:“您還在生我的氣嗎?”
“生氣?”裴淮義一改方才的坐姿,身子微微前傾看著他,“我能氣什么,氣你隱姓埋名,氣你不告而別?”
“成公子的確與先前大不相同了,”裴淮義聲音平平,看著他捧著的那盞熱姜茶,不帶任何情緒,“先前格外挑嘴,現(xiàn)在是什么都不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