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著是旁人的不是,冰冷的利刃抵著她的肩頭,擦干了其上的血跡:
“你的主子都舍了你這顆棋子了,你還要保她,真是忠心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
女人咬著牙,用氣聲道。
“沒關系,我有的是時間。”
裴淮義太了解如何行刑了。
她精準地把控著手中刀鋒的傾斜、力度,怕是最有經驗的庖丁都不能做到她這般程度。
待她從牢房出來,一旁的風蘭道:“一炷香的時辰。”
一炷香的時辰,就讓刑部這塊硬骨頭認罪了。
“骨頭也沒多硬。”裴淮義道。
從牢房出來后,她整個人明顯沒有方才那般低沉了,周身的氣度也更溫和了幾分。
方才牢獄里慘叫成那樣,裴淮義的身上也沒有沾染血跡。
風蘭上前為她披上鶴氅:“派去盯著楚公子的暗衛說,他這些時日被肖大人的堂妹為難。”
肖柏的堂妹,那是個好色的女娘,夫侍納了數十房。
裴淮義揚了揚眉頭:“他倒忍得下去。”
還以為這人會哭求著來找她幫忙。
真是有骨氣,寧可就這么受著。
“肖大人那位堂妹可不會善罷甘休,是個難纏的。”風蘭問,“主子,可要暗衛暗中幫公子一把……”
“為何要幫,”裴淮義慢條斯理地擦著指節,“他既然愿意去肖府,自己選的路,哭著也得走下去。”
當楚臨星選擇逃離她的掌控,就該想到這樣的結果。
肖柏于他無意,也不是愛琴好曲的性子,并非他的伯樂。
也不會憐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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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臨星沉沉地吐出一口氣,似要將這些時日郁在心頭的濁氣都吐出來。
蒹葭嗚嗚咽咽地哭:“公子,那郭小姐實在可怕。”
她起初還顧忌著公子為肖府琴師的身份,可這些天便開始動手動腳,公子只好閉門不
出,可他作為下人,竟也沒有逃脫這樣的命運。
蒹葭眼睛早哭成桃兒了,偏生肖承忠忙,肖柏忙,偌大的肖府,竟無一人來為他們主仆二人做主。
“抱歉,是我沒有護住你。”楚臨星輕輕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