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青。
他緩緩咀嚼著這個名字。
裴淮義從來可靠克制,斯文矜貴,如今和這群孩子打成一片。
竹屋藏著孩子們的秘密。
屋里點了油燈,明明滅滅,冒著黑煙。
裴淮義的側顏也被那點微弱的光晃著,她給孩子們分了布包里的糖果,有個年紀小的上前將楚臨星拉過來。
女孩的掌心還有些砂礫,攥著他的尾指,帶著楚臨星來的她身邊,對同伴道:“裴姐姐娶了夫郎哦,我以后也要娶哥哥這么漂亮的夫郎……”
她察覺到楚臨星有些忐忑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裴淮義沒有解釋,只微笑著將掌心搭在他的腕上,問那個孩子:“喜歡哥哥?”
“也喜歡姐姐,”這個年紀的女孩慣會撒嬌、說好聽話,親昵地跟她貼著坐在一起,“是不是像姐姐一樣厲害,就能娶漂亮的夫郎了?”
裴淮義屈指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瞧瞧,小小年紀就想娶夫郎了。”
一旁的楚臨星耳尖早已紅透了,很是不好意思。
盼著做她的夫郎嗎?
“彭禾有一會到村子,讓她為你診病,”她讓老媼將孩子們帶出去,緩緩揉捏著楚臨星薄軟的腕子,“她見慣了疑難雜癥。”
彭禾有是有名的江湖游醫。
若是她親自診治,有孕的事就瞞不下了。
楚臨星輕聲向她求證:“大人待我好,是因為師兄嗎?”
他用一個假身份,活在自己的陰影里。
孕夫敏。感,多思,明明都是他自己,但楚臨星就陷入了怪圈,還是當年的自己為他設的。
她們怎么就走到了這一步呢。
“你希望是嗎?”裴淮義不答反問。
她總一副平和溫柔的模樣,像是什么都不能掀起她心中的漣漪。
胎息涌動,楚臨星朝她俯身一拜,步履匆匆地離開了竹屋。
只是在他出來后,不遠處神壇旁的男子發出低呼:“神選了他。”
“但他是外來的男子。”
“裴小姐的夫郎么?”
楚臨星不解地抬頭,赫然對上神壇上那雙眼睛——扮神的男子用桃木劍指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