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掙扎著回復:“多謝、多謝大人。”
此刻身子已經達到一個可怕的臨界值,但裴淮義的話,他不得不回復。
她是高高在上的掌權者,若是不能讓裴淮義滿意,只要她想,想要處置他,玩弄他,就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楚臨星不希望自己淪落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下一刻,眼前炸開了絢爛的白光。
在他雙目失神的一瞬,徹底軟下了身子,順勢倚在裴淮義的懷里,就這么滑了下去,也如愿埋在了女人的懷里,聞到了心心念念的瑞香。
這太丟人了。
在他心愛的人面前如此,同發了情的公狗與什么區別。
這比任何羞辱都叫他難以接受,楚臨星終究沒忍住,在她懷里低低地嗚咽起來。
“抱歉,我不該如此的,可是、可是并非我能控制……”他祈求裴淮義的原諒。
相比被她原諒,他應當是更期待自己方才什么都沒有看見。
裴淮義輕輕拍著懷中顫抖著的身子,沒有戳穿他的想法,只溫和、包容地環著他:“為什么道歉呢,這不是你的錯?!?/p>
單薄的脊背在她的安撫下,顫抖地更厲害了。
春衫料子薄,她能明顯感覺到懷中人的體溫,還有他滾燙的眼淚。
尋常這樣一個疏冷,難以接近的人,此刻委屈地在她懷里嗚咽著,大滴大滴的眼淚沾shi了她的常服,氤氳出深色的水痕來。
可憐極了。
但裴淮義莫名不想再安慰。
她覺得楚臨星流淚的樣子很招人憐愛,面上掛著淚痕,就格外漂亮,難得的露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也更真實了一些。
那個疏冷的,謫仙一般的琴師太假了,像個琉璃冰雪人。
這樣的兒郎才算生動。
“師兄回來,您是不是要趕我走了……”許久,懷里的聲音悶悶的,楚臨星在她耳邊發問。
他的聲線已沒有尋常清冽,帶著點低啞。
燭光明亮,將兩人的身影映照在一旁,看上去像是一對交頸的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