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本,但沒有人能比我做得更好,求求您從現在開始,請讓我代替他好好活下去吧!!”
他的爪子緊緊勾住身下白色的布料,他想。
這樣一來死去的就只是小汲,只是一只無足輕重的小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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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鳥的天真讓夏洛特玲玲控制不住得想笑,這笑也不是諷刺的,卻又控制不住的自嘲。
她忽然想起什么,到了嘴邊的話拐了個彎又咽了回去,最后也只是說讓小汲去找白胡子,只要白胡子同意她就幫這個忙。
小汲抹了把眼淚二話不說就飛走了,夏洛特玲玲看著小鳥剛才踩著的地方沒有說話,也只是愣了幾秒便從地上站起,而后慢悠悠地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她原本想著或許小汲的話確實觸動到了她,盡管只是一瞬間也確實因為對方的話而有些心動,但白胡子并非會買他的賬,畢竟再怎么說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這件事都過于荒謬了。
但令她沒想到的是,事情甚至朝著更加荒謬的方向一去不復返。
小汲還是趕上了,撲騰著漂亮的羽翼追上已經開出的蛋糕船,氣喘吁吁地站在夏洛特玲玲面前,脖子上掛著印有白胡子海賊團標志的酒壺。
夏洛特玲玲愣了一下,最終還是笑出了聲。
小汲贏了,盡管再怎么荒唐盡管并沒有明確同意,白胡子也還是默許了事情的發展,連同了白胡子海賊團的所有人都默許了他的選擇。
泊再一次活過來了,又或者說是泊的身體再一次擁有了自主行動的能力,而相對的與其樣貌相似的小鳥成為了安靜沉眠的那個。
再然后“泊”帶著小鳥的身體和以往任何一次一樣踏上小船,漂泊于茫茫大海之上,似乎哪里都能見到他的身影,卻也誰都找不到他。
緘默者的“復活”本又是一件能讓世界產生動蕩的事,卻意外的沒有任何風聲,所有見到他的人都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就好像什么都沒有改變,在世界的默許下所有人都默許了這件荒唐事。
泊的存在對于普通海賊起到警醒的作用,對于海軍則是無法輕舉妄動的警告,對于普通人而言就是被守護的安心和寧靜,不知情的人盡管會覺得疑惑卻不會說出口,畢竟泊不死的消息從瑪麗喬亞開始就不再是秘密了。
夏洛特玲玲帶著孩子們重新回到了萬國,所有人都回到了正軌,該做什么就做什么似乎并沒有因為什么被影響,淺發青年的存在就像一場夢,在結束時也不忘給世界留下禮物。
到頭來泊還是和世界政府扯上了關系。
夏洛特玲玲坐在皇座上,孩子和傭人們都被關在了大廳之外,著實算不上年輕的女人沉默的發著呆,一個人在安靜且空曠的環境里多愁善感。
她又想起許久之前自己做的那場夢,原本暖融融的陽光在回憶中變得灼人又刺眼,恍惚間奶油蘑菇湯的濃郁香氣在唇齒間繾綣環繞。
她回眸看向不遠處與太陽處于同一方向的少年周身環繞著嬉笑的孩童們,白光晃得她眼睛酸澀,這次卻不愿再如了誰的意瞇起眼睛,忍著針刺的疼也要看清那個臉被陽光的身影。
她已經分不清那時到底是光線熱辣的正午還是迤邐晦暗的朝暮,分不清模糊他的到底是陽光還是數十年未曾見面的記憶,甚至分不清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一個身姿單薄的少年還是永遠慈祥的修女。
他只是站在那任由兩只手被孩子們拉著晃來晃去,微微低垂的眼眸不知道是在看草地上星星點點的白花還是在注意玩鬧的孩子們不要被石子絆倒。
他只是安靜地站在那什么都沒有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上的顏色讓他看上去就好像隱隱泛著光,他只是站在那就已經像極了精雕玉琢的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