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到泊是個很溫柔的人,對他很好,從未將他當作過寵物看待,還一直無條件地照顧他包容他,將他看作成能夠一直陪伴自己的朋友。
他貪口腹之欲,有好吃的泊會第一個想到他,他不喜歡羽毛被水弄shi,下雨了泊會及時將他藏進斗篷躲雨,他沒有自保能力,需要戰斗時泊會提前把他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這樣的記憶就像玻璃纖維吸入肺腑,扎得他渾身難受,不可避免的愧疚讓他無法面對對方,以至于有段時間一直在躲著泊,自我逃避。
卻沒想到自己只是一會兒沒在對方身邊,致命的傷疤就烙印在了那人的脖頸處。
只有在失去了之后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在意。
比起那點微不足道的嫉妒,泊的離開讓他更加難以忍受。
“可現在我只想要他活著。”
“所以,請您阻止他吧,只有您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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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第一束光照亮世界時,先到來的不是暖意,而是清冽的晨風,吹透了小汲的心臟。
“騙子。”
明明答應過我的。
為什么他還是死了。
“騙子。”
原來從一開始我和他的生命就沒有掛鉤。
那個狡猾的樂子人只是覺得我的反應很有趣。
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幫我。
“騙子。”
現在,只剩下我了。
以往熱鬧的大海,如今安靜的可怕,莫比尼克號周圍圍滿了船只,他們站得或遠或近,卻不謀而合的沉默著,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
醫療室內的治療操作了一輪又一輪,心電圖于他而言是沒有必要的,因此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他能夠被喚醒的可能。
讀心果實的能力并沒有消失,可小汲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海風腥咸的氣味充斥口鼻,讓他控制不住感到惡心。
如果泊還在,這時候就會貼心地給他遞來一顆果子用以緩解,然后給他一袋香脆的餅干消磨時間。
可是沒有,陪伴他的只有空氣和大海。
他想起他們的初遇,想起他們所經歷的旅行,想起縮在灰色的圍巾里很舒服,想起大雨將布料浸shi羽毛卻沒有沾上半點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