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太子,想來也沒人敢編排。
蘇清方心中感謝,偷偷回頭瞟了一眼。
馬車一直停在原地,直到蘇清方跨進衛府大門,車夫似才收到指令,點了點頭,揚鞭驅馬離開。
垂星書齋,沉香燎燎。
主仆二人,一坐一立。
凌風調查回來,拱手稟道:“屬下已經查明,如殿下所說,對蘇姑娘動手動腳的,確實是衛家八郎,衛滋。
蘇姑娘撞破他與侍女茍且,放了把火,害他大庭廣眾之下顏面掃地,便心懷怨恨,蓄意報復。
”李羨的神情從始至終淡淡的,手頭閑閑地轉著一支精巧的蝴蝶簪子,辨不太清喜怒。
可能因為早已洞悉罪魁禍首的身份。
其實李羨同凌風一樣,并沒有太看清人,只覺得面熟,似乎是衛家的人。
蘇清方一句在家也未必安全,坐實了李羨的猜測。
聽到縱火時,李羨眉心動了動,“那把火是蘇清方放的?”膽子忒大了點。
雖說清明那日下了一天的雨,又靠近水邊,也非全無火勢擴大的隱患。
“聽說是因為衛八郎想逼蘇姑娘嫁給自己。
”凌風補充道。
“她的愛慕者倒不少,”李羨繼續轉起簪子,蝴蝶在指間翻飛,仿如活物,漫不經心說,“找人把衛滋打一頓吧。
”凌風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跟隨太子的時間不算長,但也將近一年了,幾乎沒見過太子用這樣簡單粗暴的處理方式。
凌風欲言又止,“可他后面再找蘇姑娘麻煩怎么辦?”這辦法出氣是出氣了,到底治標不治本。
“蘇清方不是還有個想娶她的杜三公子嗎?”李羨提點道,“拿這個名頭行事。
不過不要說得太明白,讓他自己聯想。
”諒衛滋再有十個膽子,不敢跟定國公府對質叫板。
“注意分寸,”李羨一把把簪子扎進了桌案,有半寸之深,力道不輕,語氣卻很淡,“別落下什么終身的毛病。
”凌風會意,“是。
”“再去,”李羨目光落在兀自顫動的蝴蝶翅膀上,指尖又隨意撥了撥,“把衛源叫過來。
有些賬,該算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