賑災之錢糧要及早清點籌措。
李羨正在過目明細,聞言抬頭,只見靈犀手中的信封塞鼓囊囊,要崩開似的,可想而知的分量。
他好奇接過,拆開一覽,數張紙箋上滿滿當當全是字,看得人頭疼,內容更是讓人啼笑皆非。
說什么自知誤推太子落水大不敬,所以不敢言說。
殿下要她磕頭謝罪,或者給她也扔水里,都沒有怨言。
俯祈諒解。
馬腳露出來了,知道認錯了。
連懲罰的方式也貼心給出。
看起來是一報還一報,但于出身江南的她而言,水里過一遭應該算不得什么大事,不然也不會提了。
她弟弟的水性,可不是一般的好呢。
主要還是怕他自由發揮想出更極端的手段吧。
“字寫得不錯,”李羨自說自話評價,順手執筆在信的末尾洋洋灑灑寫了幾個字,又將信交還靈犀,“把這個還給她,叫她先回去。
”靈犀應聲退下,又將信還給蘇清方。
信箋與信封分離,顯然是拆閱了,還回來是拒不接受的意思嗎?蘇清方忐忑接過,只見最后一張紙變成——“辭”,正是先皇后的私印?這莫非就是當年王氏部下口中所說不見蹤影的皇后手書?難怪蘇清方覺得字體眼熟。
她在椒藻宮側殿見到的那幅杏花圖上,有先皇后的題字,和這個很相似——“點”字右邊不知道什么原因寫成了“古”。
可能也是因為避諱之類的講究。
果真如此,那天撞見的盜匪可能便是人證。
這事,可不太好辦吶……蘇清方表情凝重,思忖片刻,將手帕仔細疊好,這回放進了帶鎖的妝匣深處,直奔衛源院落。
衛源剛更好衣,聽說蘇清方來訪,忙喚人進來,半是疑惑半是關切問:“我聽說,你把太子的貓喂出毛病了?也不對啊,我前幾天還看那只貓活蹦亂跳的,你這段時間也沒去太子府啊。
”豈止是這段時間沒去,兩個月沒去了。
蘇清方干笑,沒有接話,權作默認。
畢竟和害貓生病比起來,推太子下水的罪名,恐怕更讓衛家跳腳。
衛源明了,故作輕松地安慰:“你……也別太害怕,咱們先看看怎么把貓治好。
我打聽到,城北有個專給貓貓狗狗看病的馬郎中,很厲害。
你帶他去太子府看看。
趁這段時間太子忙,把貓治好,這事說不定就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