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突然傳詔,不免讓人惶恐。
衛源把近期經手過的事務在腦海中飛速過了一遍,確認一切都有條不紊,但還是驅不散憂慮,貼到宣詔的使者身邊,偷偷塞過去一錠銀,“大人辛苦了。
只是不知道太子宣見,所謂何事?”使者瞳孔瞬間放大,連忙退開半步,怨道:“大人這是要害死小人啊!大人難道不知太子殿下最討厭貪污受賄?若是為太子殿下所知,小人的職位姑且不論,大人也免不了要被問責呀。
”衛源一驚,確實一時還沒扭轉作風。
旁人私底下還難說,在太子面前當差的,沒有不謹言慎行的。
衛源連連告是,自責道:“多謝大人提點。
確實是突然傳召,心中慌亂。
”使者也無意同命官大人們結怨,方才說了句重話,這會兒就想著補償一下,也算賣個人情。
他謹慎地左右張望了一圈,附到衛源耳邊,提醒道:“聽說什么算賬,大人有難了。
”衛源一顆怦怦跳的心,徹底提到嗓子眼。
待到太子府邸,卻不見太子身影。
侍女靈犀和太子一般無二的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更習慣以微笑待人,看不出絲毫端倪,仍領他在廳內等候,說殿下暫時有事,請他稍候。
往常太子召見,偶爾也有等候的情況,但一般不會太長。
畢竟是太子主動約見,一切都會安排妥當,時間當然也會騰出。
這次,卻生耗了小半個時辰。
衛源再蠢也知道事情不簡單,出了一腦門汗,也分不清是悶熱得,還是惶恐得。
人怎么能倒霉到他這種程度呢?短短三個月,不是害太子落水,就是愛貓生病。
樁樁件件,明明都不是他所為,卻又都要他擔著。
誰叫他是是衛家的話事人呢。
“讓衛大人久等了。
”衛源正抬袖擦蹭著額角的汗,身側傳來鐘磬似的清越聲音。
抬眼望去,一身墨藍的太子從容從屏風后轉出。
衛源慌忙躬身行禮,惶惶道:“殿下日理萬機。
微臣不能為殿下排憂解難,實在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