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這么放棄了嗎?”
人在被負面情緒包裹的時候,一定會不自覺的開始回憶,林予安想起了小時候。
他突然對著攝像機,又像是在對自己說,“伙計們,你們知道嗎?我小時候……其實過得挺苦的。”
拿起一根斷裂的網(wǎng)線,手指無意識地捻著。
“我……我是被拐賣的。具體怎么被拐的,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只知道從我記事起,就生活在現(xiàn)在的家庭里。”
“那家人一開始對我還算過得去,但自從他們生了一個男孩,也就是我那個所謂的‘弟弟’之后,一切都變了。”
他的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
“從十歲開始,他們開始不斷地給我灌輸,你要為弟弟考慮,你要讓著弟弟,你要照顧弟弟……我成了那個家里名副其實的傭人。”
“洗衣、做飯、喂豬、下地干農(nóng)活……所有我那個年紀能干或者不能干的活,都壓在了我身上。”
“買我的那個男人,經(jīng)常酗酒,喝醉了就打人。那個女人,還有我,都是他發(fā)泄的對象。”
“我身上那些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幾乎就沒斷過。直到后來,那個女人在被家暴了數(shù)年后,終于生了一個兒子,他才稍微收斂了一些。”
“再后來,他們家的耕地因修建高速路被拆遷,他們分了一筆錢,一家人搬進了城里。”
“那時候,我已經(jīng)十三歲了,被獨自的留在農(nóng)村老宅,對我來說這段時間是我最開心的日子,因為不用干活還能在鎮(zhèn)上上學。”
他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暖的光芒。
“我的第一個恩人,是我初中的校長,他是我第一個求助的人。那時候我已經(jīng)隱約知道自己可能不是他們親生的。”
“我趁著那個女人熟睡的時候,偷偷拔了她一根頭發(fā),用紙包好,藏了起來。”
“有一天,我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找到了李校長,我永遠記得他當時震驚又心疼的眼神。他沒有聲張,而是自費偷偷地幫我拿去做了一次親子鑒定。”
“結(jié)果和我猜測的一樣。我確實不是他們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