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夷將神力自周身向外延伸,一點一點梳理那些混亂的絲線,很快就在周身清理出一尺見方的穩(wěn)定空間。但這些空間只是獲得短暫的穩(wěn)定,很快又被數(shù)不清的時空絲線牽引著混亂起來。
功虧一簣,無夷卻并未放棄,而是耐著性子重新開始。只是這次他并未滿足于將時空絲線梳理出來,
而是用神識將那些絲線切斷,再將它們重新編織完整。
在無夷突破的緊要關頭,小世界內(nèi)風云涌動,整個空間似乎都在發(fā)生著極大的變動。敖丙被陣陣大風刮得幾乎站不穩(wěn),
卻緊緊盯著無夷所在的方向,不敢有絲毫松懈。
他咬緊牙關,
察覺到小世界在排斥他,有心反抗卻怕妨礙無夷突破,
只好順著這股力量出了小世界。出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仍在河神殿中,不由更是焦急。他漫無目的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心中惦念著毫無消息的無夷。
也不知是否是太過擔憂無夷,敖丙六神無主,心神也飄忽不定,總感覺要有壞事發(fā)生。他不敢往無夷身上想,只猜測是否自己也到了應劫之時。
正在此時,敖丙腰間的白玉環(huán)忽然亮起,龍王的身影浮現(xiàn)在半空中。
龍王有些焦急道:“我兒,你現(xiàn)在身在何方?那陳塘關的哪吒在東海游玩,不知用了什么寶貝,竟將龍宮險些攪塌。涉及兩族我等不好輕舉妄動,你快些讓無夷出面調(diào)停此事。”
敖丙大驚,面色不變,心中卻驚疑不定。他最是了解父王,自己隨無夷閉關之前便與父王母后通訊,些許小事他們定不會打攪自己。更何況人族與龍族有自己作為紐帶,又有龍族長期為人間行云布雨,兩族豈會輕易起矛盾?
即便是出現(xiàn)矛盾,父王也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便是不能殺了哪吒,將其擒住聽候發(fā)落也不是難事。還是說背后的人實在等不及了,要拿自己開刀?
他看向龍王,心知能冒充父王與自己通話的人定不簡單,是以并未戳穿。只佯裝焦急道:“竟有此事發(fā)生!父王,我即刻前去。”
龍王聞言忙道:“我兒,記得將無夷帶來!”
敖丙只當沒聽見,徑直將傳訊斷開,不斷思索是誰在陷害自己,又是誰想將無夷拉下水。此人既然能冒充父王,必然有通天之能,若是不去只怕會生出更多禍端。
可若是真的依言前往東海,殺劫之下,未必能保全己身。他自信不會喪命于小兒之手,但背后之人為挑起兩族爭端,定會上下其手,不管是自己還是哪吒只怕都討不了好。
封神榜之下自己許是能保全魂魄以圖來世,可卻要被禁錮在天庭聽玉帝王母發(fā)號施令,終究是有些不甘。
他猶豫片刻還是將殿門推開,門外守著的河獸見敖丙出來連忙上前:“見過主君。”
敖丙問道:“如今守在陳塘關的可是魚淵?”
“正是魚淵將軍,”河獸忙道,“昨日還見魚淵將軍派人回宮述職,小人即刻便將其召來此處?”
“不必,”敖丙蹙眉,“神君尚在閉關,你等守好此處,莫讓閑雜人等驚擾到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