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起了內亂的大部落如今連最底層的小部落都不如,令無夷見之心驚。他沒想到天災當前,這些男人竟還有精力挑起內亂,生生把從前幾百人的部落作踐到如此凄慘的地步。
無夷有些默然地藏身在水中,看著眼前爭奪食物的人們一言不發。
除非有大洪水導致人們遷徙、流浪,部落里一般都是以血緣為紐帶組成的。死去的首領們都與這些男人沾親帶故,卻也不見這些人手下留情,性情當真涼薄。
無夷嘆了口氣,到底還是將糧食依約送給部落剩余的人。這項交易畢竟沾帶因果,并非他能隨意處置的。況且能得到,并不意味著能守住。背刺別人的人,終究會被旁人背刺,不過是另一種循環罷了。
他并未像在弘農部落那樣露面,而是選擇直接將糧食放在那些人的身旁,又傳音入密將這些糧食的來源告知他們。做完后無夷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他還要連著跑三個部落。
看了
無夷下定決心,一邊引出體內的神力絲絲縷縷地纏繞在先天壬水上,一邊又引出先前得到的功德。先天壬水在神力與功德的纏繞下微微顫動,原本晶瑩剔透的水珠漸漸凝實,珠子透出淺淡的金黃色。
隨著體內的功德與神力的抽取,無夷的額角也滲出點點汗水,鬢角一縷銀光熠熠的長發被汗水打shi。他到底才真仙修為,強行煉化先天壬水不免有些力不從心。
無夷深吸一口氣,眼見事不可為便干脆將人身化為半人半魚的神體,心中默念祈求天道助他一臂之力。天道看重人族,也許會應下他的請求呢?
果不其然,一道功德金光自天而來,落入初具雛形的定河珠中。霎時,定河珠發出耀目的金光,飛到無夷身前不停旋轉。
無夷緊盯著眼前的定河珠,待其旋轉的速度到達頂點時,就見定河珠忽而收斂起周身的靈光,化身為一顆淡黃色的珠子。這便是寶物自晦,乃是有靈性的法寶自保的手段。
無夷又驚又喜,他先前知曉僅憑自己的能力可能無法煉化寶物,便干脆祈求天道從天道處借來功德,好讓定河珠得以成形。原本只想著定河珠能成為普通的后天法寶就是上天眷顧,不成想竟然一舉練成后天靈寶!
要知道,就是赫赫有名的圣人門下也有不少只能拿著后天靈寶的,那可都是玄仙亦或金仙。
無夷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手中看似普通的珠子,定河珠定河珠,言下之意就是安定河道。雖說肯定不能抵擋天定劫難以及神仙巫妖刻意掀起的災難,但減少河道自然生成的災禍還是極容易的。
加之此寶以先天壬水和功德煉成,埋在河道下足以讓河神宮變成適合水族修煉的洞天福地。
無夷也不耽擱,徑自將定河珠認主后就將其裝在精美的玉盒中,打入河神宮下方數丈處。他作為河神,只要在河中的物品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必非要將定河珠放在身上。
而且他也不敢明晃晃帶著定河珠四處招搖。
一個沒什么背景的真仙隨身帶著后天靈寶,絕對是活膩了才敢這樣做。盡管定河珠自出世之日就有鎮守黃河的天職,對其他神仙算是雞肋,但無夷絕不愿意去賭別人的智慧與理性。
無夷完成此事后心中的大石便被搬去,整個人都顯得輕松愉快起來。這些日子他憂心自己不在河中時會發生意外,總是半步不敢離開,這下總算能安心了。
無夷想著自己成神前的友人,扒拉一圈后發現還是陵山山神青岳距離自己最近,思忖片刻后就決定前去拜訪山神。他對殿門外值守的河獸道:“去請白龜丞相來。”
現在自己也不是從前的孤家寡人,他的動向總要通知下面的人,免得他們遇到急事又找不到自己方寸大亂,鬧出大事來。
門外值守的河獸因修為低下并未感受到靈寶出世的氣息,只覺得河水中的靈氣比往日更充盈了些。正疑惑間忽而聽到無夷的吩咐,連忙收了心思著人去傳白龜丞相來。
是的,白龜已經被無夷正式冊封為河神宮丞相。河獸們原本就信服他,無夷上位后見白龜事事都能調度明白心中也喜歡,因此等他處理好洪水的事后便重用于他。
至于官位,則是在無夷受封河神時天道冥冥之中給予的提示。黃河是人間水脈之首,統領天下水系,自然不可能全憑無夷一人支應。
大大小小的水中都會有水神,河神作為水神之首要負責教導、指引、統領他們。河神宮中自然也需要有官員負責往來傳訊、監測各地水位等。
無夷并不覺得難辦,官位以及職權等都可以參照地府或者龍宮,他們可是早已經把范本擺在眼前了。而一些細節處則可以讓白龜慢慢琢磨,探索出更適合河神宮的官僚體系。
白龜驟然得了河神宮丞相的職位,比往日更加勤奮,恨不得不修煉都要為河神肝腦涂地。這會兒聽是河神召喚,連忙整好衣衫前去覲見。
“臣拜見河神,神君長樂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