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言小將軍身在邊關會隨身帶兵器一個道理。”秦絡量完一處,就用心記下。
“你知道我的兵器是什么?”
兵將在邊關是要隨身攜帶兵器,然入京面圣是不允許帶兵器上殿的,在宮外,大多時間都是和舊友相聚,喝酒吃飯蹴鞠打馬球,帶著平白給人壓力,所以出門在外,言云川都不把兵器帶在身側。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锏錘抓,镋棍槊棒,拐還有流星錘,你用哪一樣?”
言云川沒想到她對兵器還有研究,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瞬間來了興致,兩眼放光,“這些我都練過,但用劍最多,其次是長槍,我爹擅使長纓槍,從小被他壓著練槍,但我更喜歡用劍。”
秦絡量他的腰圍,這小將軍不愧是習武之人,寬肩窄腰,腰線緊致,手指不小心觸到的地方,感覺都是硬邦邦的。
“你多久要?”
她一抬頭,言云川就聞到了她發間的香氣。
他從未與女子靠得這樣近過,一下子臉頰充血,慌忙別過臉去。
“不急,我后日就要回邊塞了,邊關風沙莽莽,穿不上這樣講究的衣裳,待我下次回京述職,你再給我。”
后日就要回邊塞了,從此一別兩寬,也好。
秦絡收了軟尺,把錢袋里的銀票拿出來,連著錢袋和方才丁金銀給的五十兩銀子一起扔給他。
言云川接過,捏在手里,疑惑地望向她。
秦絡對上他的目光,“五十兩就是五十兩,我收了你的錢,必然用心對待不會坑你,我不知道你下次什么時候回京,回京以后便來秦府找我,我不在,我也會吩咐家里人,讓他們取來給你。”
說完,她背著包袱轉身離開。
言云川追在后面,聲調略顯急切,“你為什么會不在?你要嫁人了”
秦絡頭也不回,“不嫁人,我要當師匠。”
言云川看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彎道處,低頭望了眼手里的錢袋,錢袋上繡的是鳳蝶戲牡丹的圖案,他不懂刺繡工藝,只覺得上面的兩只鳳蝶宛如活著一般,像是下一刻便要掙脫絲線飛向半空。
他情不自禁用拇指摩挲蝶翅上的紋路,仿佛上面還留有主人手指的氣息,若有所思。
言云川站在酷烈的日頭下,捏著錢袋發了好久的呆,半晌回過神,笑自己魔怔了。苦笑著搖搖頭,便往秦絡離開的方向走去。
“言云川。”
他聞聲回頭。
拐角處一棵紫薇花樹下,秦煙斜倚在白墻上,手里捏著一把團扇,一搖一搖地扇著風。
言云川停下腳步,仔細打量她兩眼,“我記得你,你是秦小姐的妹妹,夜市上見過。”
秦煙挑挑眉,唇畔含笑,“言小將軍好記性。”
“你方才不是這么叫我的,在上京城里,直稱我名字的閨閣小姐可不多。”
上一世的王馥算一個。
陰陽他時喚“言小將軍”,生氣時連名帶姓叫“言云川”,大多時候其實都叫得是“言云川”,所以方才沒多想就叫出來了。
秦煙鎮定自若,臉上笑意不改,“我從前是個傻子,不懂這些規矩。”
言云川覺得這人真有趣,笑道,“我聽秦小姐說過,落了回水,救起來就變聰明了,那水真這么神奇?我也去喝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