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頁）

她把已經(jīng)編好的草蚱蜢放到供臺(tái)上，蚱蜢的眼睛綠豆大小，用力瞪著，活靈活現(xiàn)。

孟洛寧心里的疑竇更深。

秦?zé)熾x開前，看了看他懷里的桃花。“去年今日此門中。”

她只念了這一句。

這首詩里藏著相傳已久的凄美故事，極大可能是后世文人杜撰出的結(jié)局，套在王馥與孟洛寧身上，卻變得合情合理了起來

門外，香琴已經(jīng)回來了，跑得一身是汗，“小姐，人多呢！這也不打緊，就怕你吃不慣，你那么愛吃肉。”

愛吃肉？

孟洛寧發(fā)著呆。

阿馥也愛吃肉，隨侍的丫鬟身上總揣著肉脯。

“罷了！近日禮部事忙，爹爹累得都憔悴了，他愛吃聚芳齋的山楂糕，去買些，讓他隨身帶著，省得忙起來顧不上吃飯，老餓肚子。”

三月三，上巳節(jié)。

水邊飲宴，郊外游春，秦絡(luò)不知道正徘徊在哪處熱鬧的酒宴上，尋她的高門貴子。

秦?zé)熁貋淼穆飞希娀顫姁埕[的孩子在街上跑跳，想到自己那一雙兒女，她怕是這輩子都見不到了，不由感傷起來。

她沒去湊這天的熱鬧，買了山楂糕就回家了，秦母已在家中早早備好了蘭湯。用蘭湯沐浴是上京的習(xí)俗，意在祓除不祥。

秦?zé)熍萃暝瑁瑥脑∈依锍鰜怼?/p>

白日里走了不少路，這會(huì)兒疲得很。正走著，忽然，一個(gè)披頭散發(fā)的女人跌跌撞撞沖進(jìn)院門，嚇了秦?zé)熞惶瑳]等她驚叫出聲，那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香琴去取干帕子，聽到嚎哭匆匆趕過來，看清地上坐著的人，驚訝得叫了聲“大小姐。”

秦?zé)燇@呆了下巴，早上出去時(shí)頭發(fā)還梳得整整齊齊，回來怎么就成了這樣？

她看了香琴一眼，示意她別聲張。

走過去問，“姐姐，這是怎么了？”

秦絡(luò)哭聲稍歇，緩緩揚(yáng)起臉，雙眼紅腫，哭出了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秦?zé)熒焓秩シ鏊霸趺纯蕹蛇@樣？碧秀跟翠芝呢？”

這么久了，也沒見著兩個(gè)丫鬟來伺候。

秦絡(luò)抽抽噎噎，“我……我不知道……船上鬧……騰騰的，我害……害怕，趕緊跑出來，我也我也不知道那是哪兒，怎么就……就跑回來了，釵子都跑掉了。”

秦?zé)熉犓f得毫無章法，耐著性子問，“別急，你慢慢說，你害怕什么？”

秦絡(luò)呼吸驟然急促起來，猝不及防伸手，緊緊抓住秦?zé)煹氖滞笞樱苛宿⒌さ闹讣咨钕葸M(jìn)細(xì)嫩的肉里，秦?zé)熗吹弥滨久迹胍獟昝摮鰜恚亟j(luò)力大無窮，她只能咬牙忍著。

“死……死人了，他喝了我敬過去的酒，然后……然后從鼻孔里流出血來，倒在地上，有人……有人探他鼻息，就……就沒氣了。”

一番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但秦?zé)熯€是聽明白了，忘記了手腕處的疼痛，喃喃道，“喝了你敬的酒，死了？你”

秦絡(luò)頓時(shí)意識(shí)到秦?zé)煈岩伤露荆B連搖頭，“不是我，我沒有，我沒有下毒。”

香琴在旁早嚇得六神無主，“還是先稟告夫人，讓夫人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