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琴在旁早嚇得六神無主,“還是先稟告夫人,讓夫人拿主意。”
秦絡回過神,用力點頭,“對,對,娘呢?娘在哪兒?”
她松開了秦煙的手腕,秦煙又反抓了她的手腕,把她拽了回來,“死的是誰?”
“王……王公子。”
秦煙追問,“哪家的王公子?”
秦絡囁嚅著,“我也不知,聽他們說,他叔叔是太尉大人。”
秦煙松了她的手,身子朝后倒退了一步,用力吸了口春夜里的涼氣。
變故始發
秦絡去找秦母了,香琴攙秦煙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秦煙單手撐額,長發垂落,右眼皮平靜下來,她總算知道右眼的災禍應驗到什么事上頭了。
“小姐,事態很嚴重是么?”香琴滿眼憂色。
秦煙頭疼,手指按壓著太陽穴,“死的公子哥姓王,還是太尉一支的王,自然是嚴重的。即便是普通人,秦絡也是頭號嫌犯。”
香琴憂慮,“這可怎么辦是好?”
秦煙自言自語,“應該不是主家這一支。”
王巖治家甚嚴,明令王家子弟不許流連煙花柳巷,不許與青樓女子廝混,誰要品行不潔犯了禁忌,直接趕出家門,從此與王家再無干系。
那就是旁支上的。
秦煙起身,“走,去娘那里看看。”
香琴點點頭,是得讓女主人拿主意,兩位小姐年紀都小,經歷這樣的大事,哪還有主心骨在?
剛出院子,就撞見了碧秀與翠芝,氣喘吁吁,滿臉焦急,跑得頭發都亂了。
“二小姐,咱們大小姐呢,您可有見著?”
香琴耐不住性子先答了,“在夫人那里呢。”
一聽在秦母那里,碧秀與翠芝先是松了口氣,然后憂心忡忡對視一眼。
秦煙正好有話問她們。
“你們怎么沒跟姐姐一起回來?”
碧秀扯著手帕,頭垂著,不言語。
翠芝長嘆口氣,一股腦說了,“二小姐,這也怪不得奴婢二人,曲江上私人包的畫舫,滿船的歌姬舞妓,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如何去得?聽黃家姑娘說那船富麗堂皇定然不是常人手筆,我二人好說歹說,大小姐不僅不聽,還不許我們跟著,讓我們在岸上等,碧秀非要跟著,黃家二小姐伸手就是一巴掌,還攛掇小姐,說我們家的丫鬟也太過風光了,連主子的話都不聽,放在她家,早叫人拖出去打死了。”
秦煙看向碧秀,左臉頰果然有一片紅印。
在王家當五姑娘時,她就是出了名的憐惜下人,從不輕易打罵,見碧秀潸然欲泣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檐上雪"